寂寞空庭春欲晚_第7章 心期天崖(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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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景便起家道:“我非撕了你的嘴不成,看你还敢胡说?”按住锦秋便胳肢。锦秋笑得连气也喘不过来,只得告饶。芸初在一旁,也只是掩着嘴笑。芳景转头瞧见琳琅,笑着道:“再听到如许的话,可别轻饶了她。”琳琅浅笑道:“姑姑们说的甚么,我倒是不懂。”

琳琅应了一声,道:“请姑姑指导。”便将茶盘捧了茶盏,先退到屋外去,再缓缓走出去。芳景见她步态轻巧,目不斜视,盘中的茶稳稳铛铛,先自点了点头。琳琅便将茶放在小桌之上,而后退至一旁,再却行退后。

天子“唔”了一声,又低头看折子,琳琅便抽身出去。堆积如山的奏折已经去得大半,西洋自鸣钟已打过二十一下。梁九功见天子有些倦意,忙亲身绞了热手巾奉上来。琳琅将茶捧出去。天子放动手巾,便接了茶来,只尝了一口,目光仍瞧着折子,俄然将茶碗撂下。琳琅只怕初度当差出了岔子,内心不免忐忑。天子重新将那折子又看了一遍,站起家来,负手缓缓踱了两步,忽又留步,取了那道奏折,交代梁九功道:“你明儿打发小我,将这个送给明珠。”停了一停,说道:“不必叫外间人晓得。”

他出了御营,便去纳兰帐中。只见纳兰负手立在帐帷深处,凝睇帐幕,倒似如有所思。书案上搁着一纸素笺,福全一时猎奇取了来看,见题的是一阕《画堂春》:“平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桨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福全不由轻叹一声,道:“容若,你就是满纸涕泪,叫旁人也替你好生难过。”

折子是明发或是留中,都是有必然的定规的,如许的殊例甚是罕异。梁九功赶紧应是,在内心悄悄迷惑罢了。待天子批完折子,已经是亥时三刻。天子安寝以后,琳琅方交卸了差事下值。

纳兰倒似微微吓了一跳,转头见是他,上前不卑不亢行了礼。福全浅笑道:“皇上惦着你的事,已经给了旨意,叫我传旨给外务府,将颇尔盆的女儿指婚于你。”纳兰只感觉脑中嗡一声轻响,仿佛天都暗下来普通。刚才御营中虽目不斜视,只是眼角余光惊鸿一瞥,只见了她远远的侧影,前尘旧事已是心有千千结,百折不能解。谁知竟然永绝了生期,心下一片死寂,一颗心真如死灰普通了,只冷静无语。

因湖南的战事正到了要紧处,甘陕云贵各处亦正用兵,战报奏折直如雪片般飞来。天子对战事夙来谨慎,事无大小,事必躬亲。殿中静悄悄的,只听那西洋自鸣钟喳喳地走动,小寺人蹑手蹑脚剪掉烛花,剔亮地下的纱灯。琳琅瞧着那茶凉透了,悄步上前正想撤下来另换过,正巧天子看得入迷,眼睛还盯着折子上,却伸脱手去端茶。琳琅缩避不及,手上一暖,天子缂金织锦的袍袖已拂过她的手腕。天子只感觉触手生温,柔光滑人,一抬开端来瞧见正按在琳琅手上。琳琅面红耳赤,低声道:“万岁爷,茶凉了,主子去换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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