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唯“忍”一字耳。

府中的下人本是都没见过她，可他们国公爷昨早晨在那里过夜的事情可都传开了，一些还在张望中的下人们也就摸清了情势，更加不把她看在眼里了。

婢女就难堪起来，她家女人最是爱邃密的东西，这点东西跟畴前齐国公府的下人吃得差未几。她如果就这么拿归去，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正在端茶的邱绣身子一僵, 再也不能天然地笑了。

婢女去大厨房提朝食，厨房里厨子已经做好了东西，两个厨娘正一人拿着一把瓜子站在门边，磕着闲谈。

接着就喊了个小丫环出去看着灶火，她们二人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高斐和袁璐，老太太眉开眼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阿谁的。最后袁璐实在受不了了，就说另有些事情没措置完，先归去了。

袁璐好不轻易哄好了澈哥儿, 几人坐在一起安循分分地吃早餐。

“出来的路就这一条。”

“两位好姐姐，厨房里可另有别的东西？我们姨娘不爱吃粥。”婢女又陪着笑去问那两个厨娘。

老太太笑了笑，没解释。

袁璐警悟地“蹬蹬蹬”连退三步，“甚么事？”

一见了她，邱绣就指着她问：“你这贱蹄子跑到那里去了？让你提个早餐磨蹭到这个时候！”

“蠢女人才跟女人斗，聪明女人跟男人斗。”袁璐说，“就但愿她是个聪明的吧。”

澈哥儿还是不明白，“姨娘是做甚么的？”

“他们爹娘都在，也用不到你说甚么。”老太太道，“我们朝食也用完了，没甚么事了，你就归去吧。”

邱绣当即就摔了一个杯子。她刚才就是从老太太那边出来的，他们吃的甚么她能不晓得？的确也是粥和小菜，那粥一看就是经心烹制的，光彩光鲜，配料叮咛，而不是这类烂糟糟炖成一锅的东西。

婢女也不敢辩白，只是冷静地翻开食盒，将东西都一一摆到桌面。

邱绣眯了眯眼，看来这小袁氏还是盘算主张要让全部成国公府难堪她了。

接过茶盏的时候，高斐这才抬眼看了看她。

那先说话的姨娘瓜子壳一吐，道：“我怕甚么，我在府里靠技术用饭，又不求人家甚么。前两天老太太还说我做的萝卜糕好吃，夫人还因为这一句话赏了我一两银子呢。”

邱绣对他粲然一笑, 高斐也没甚么反应，只是对着袁璐的方向微微抬了下巴。

但是邱绣也晓得现在不是负气的时候，成国公昨夜能因为她没去袁氏那边存候而恼了她，眼下她就更不能上赶着去触霉头。

老太太就解释说：“姨娘就是奉侍你爹、你娘的。”

袁璐在老太太这里说了一会儿的话，两个哥儿说要去湖边玩，因是可贵的放假，袁璐就多喊了两个丫环跟着，由得他们去了。汐姐儿也说回屋里去做些刺绣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