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尉，右扶风问你话呢。如何不答？”

赵杏泪眼汪汪，她是多么想冲上前去朝他脸上就是一拳……看世人的目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连张曼倩的神采都有些丢脸了，她忙往刘去外侧挪了挪。只要李勤寿和东、西二人很有些恍然大悟之感，想是晓得那天的丑丫头是她了。

汲黯神采略略一变，却很快规复如常，一笑迎他畴昔。

走在前面的刘去缓缓转头，赵杏住嘴。

李勤寿点头低笑，昂首应“是”时倒是一副严厉谨顺。他此前收到伯父李息的来信，让他共同汲黯，且谨慎行事，只要刘去没有本色的证据，都不能办他。他将率朝中老臣重臣，把住卫子夫那一关。

汲黯唇角勾得更深一些，“她是汲某在其间新收的姬妾，不知怎的竟和张大人模样极其相像，虽非绝色美人，却也是个嘴笨心灵的主，说甚么汲某的话都是对的，陪本扶风寝息……可惜，转个眼儿就不见了，本扶风还觉得是张大人和本扶风开打趣，用心男扮女装来玩弄本扶风呢。”

刘文倒是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怪石和奇松走过的时候，怪石看她的模样有些幽怨，活像她做了甚么对不起刘去的事似的。

刘去眼梢微微一挑，还是笑道：“只是，右扶风，张安世既身为我大汉廷尉，本王正筹办让他审理李大人一案，若他不能办好，就不配再留在长安为官，本王将免他职，将他撵出长安，看来一定能赴得上你之约了。”

这骤被点名，她一惊，见世人诧疑的看着她，刘去更是狠狠瞥她一眼，她迫不得已看向汲黯，内心将他骂了个半死，面上却笑着说道：“右扶风真会开打趣，下官又怎会识得你家小妾呢？再说你那小妾不是该在你府中么，怎俄然扣问起下官来了？”

到得府台衙门，守门衙役见驾后，不敢怠慢，立下出来通报。

卫子夫对朝中重臣是相称正视的，她非原配皇后，出身也不高，能坐到明天这个位置，有太子傍身，除了卫青，大部分也得益于各臣大力支撑。

此前，这里已稀有十个像如许的人被处以极刑，魂归地府。

汲黯恰是一派惊奇模样，道：“太师怎会来此？难道应在咸阳督看祭庙修建？”

赵杏悄悄瞥他一眼，果见他目光不善，嘴角一沉，仿佛在说：张安世，你立即顿时给我解释清楚！

……

刘去笑道：“如此甚好。右扶风恰好与本王一起办理此案。得右扶风妙助，信赖很快便可还李大人一个明净。”

“恭喜你，又要立大功了。”刘据从她身边走过期，挤眉弄眼。

这里，关押的都是被判了极刑的重犯。据此前弹劾书上说，这些都是因被官府强行圈地抖擞抗争，或获咎了临淮郡富贾，而被李勤寿下了死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