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主播摸摸脖颈,悠悠道:
一念之下,光滑鼓面上俄然凹下一层,却又刹时弹起,仿佛被谁用力敲了一下:
“技法生涩,然意境高远,我不及也……”“环境使然罢了,山颠高坐,看风云变幻,云卷云舒,意境天然就成了。”
一手按到钟身,暗道一声供奉,千斤大钟倏忽不见,却在世人一眨眼间又挂在面前。
“咚……”
秋若容嘻嘻一笑:
山下一样有个牌子,提示香客信众,不过青云山并不属于青云寺,自管不到登山赏景者,也就无人值守。
杜青哑然一笑:
入得庙门,诸多和尚也便散去,自有人将杜青行李送往峰顶精舍;性空身边只剩两人,一为监寺性苦,一名之前见过的琴痴能悟。
气候阴沉,艳阳高照,这暖暖夏季,何来雷声?明天怪事真多了,无端一钟巨响,无端好天轰隆。
当今除了各大学院能听到邯郸学步匠气难掩的古曲外,能在高山古刹得闻《高山流水》,的确做梦一样。
水清浅吃了一惊:
“性空,找人再造一口钟吧,这尊与我有效。”
时至本日,她们总算明白到一点佛教宗门的奥妙,但又感受过分不成思议,就算现在也感受所见所闻仿佛一场大梦……
发明佛器,是否供奉?
鱼贯登上钟楼,性空先容道:
“不会弹要琴干吗?我曾亲耳听过他操琴,古曲《凤求凰》,感受很不错,听得我浑身都热了。”
待得诸女进入寺内,吱呀声中,庙门倏忽封闭,两个年青和尚站在门外值守,一边竖着个牌子:喜迎高朋,闭寺一天,敬请谅解。
诸女也都侧耳聆听,陈雪妃如有所思道:
“三月就成。不过杜青能够先收走,再借我们几个月……”
自问心灭度钟无槌而响,诸女心神被慑,在寺内都没再敢大声说话。
诸女娇躯乱颤,俏脸一白,张口结舌,心神板滞,只觉满耳满心,皆是那“噹”的一声,久久回荡,氤氲难消,万事皆空。
“嗯,等新钟造好,我再来收这钟。对了,大抵要花多少时候?”
水清浅转头远眺,仿佛模糊可见一人白衣披发,焚香静坐,轻抹慢捻,意态悠然……不觉有些痴了。
又是传道惩戒之器。
三僧相陪,杜青则陪着诸女游遍寺中诸殿。
这鼓,就叫雷音鼓。
却在此时,钟声却从四周八方囊括钟楼,又仿佛从世民气中响起。
“我车祸大动脉分裂,要不是杜工早死了。哼哼,若非如此,谁受得了他这么花心啊……”
琴声一收,杜青端坐,久久不动。
“杜青慈悲,功德无量。”
鼓楼,直径过两米的大鼓竖在鼓架上,鼓面洁净丰富,鼓身铜铆钉一溜排开,黄光闪烁。
山颠,精舍三层,山风习习,凉意袭人,山间云雾满盈,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