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仿佛比问心灭度钟略逊一筹，不过也是重器，不能轻用。至因而传道还是惩戒，当在一念之间。

入得庙门，诸多和尚也便散去，自有人将杜青行李送往峰顶精舍；性空身边只剩两人，一为监寺性苦，一名之前见过的琴痴能悟。

水清浅收摄心神，悄悄一笑，不过再去聆听琴声，已不成闻，心中也不免有些欣然。

秋若容贴身保镳张月梅悄悄听着诸女言语，心道本日之事委实古怪，那家伙真有这么奇异？不可，必然尽快汇报首长……

当今除了各大学院能听到邯郸学步匠气难掩的古曲外，能在高山古刹得闻《高山流水》，的确做梦一样。

陈雪妃轻描淡写道：

一手按到钟身，暗道一声供奉，千斤大钟倏忽不见，却在世人一眨眼间又挂在面前。

气候阴沉，艳阳高照，这暖暖夏季，何来雷声？明天怪事真多了，无端一钟巨响，无端好天轰隆。

“我车祸大动脉分裂，要不是杜工早死了。哼哼，若非如此，谁受得了他这么花心啊……”

古琴弹的古曲能把人听得发热？这又不是战鼓，敲一曲《将军令》还差未几……水清浅心中不免思疑，只是《凤求凰》啊，碰到痴男怨女，发热仿佛也不奇特。

水清浅转头远眺，仿佛模糊可见一人白衣披发，焚香静坐，轻抹慢捻，意态悠然……不觉有些痴了。

水清浅听着几女之间的坦诚与交心，心中暗道难怪了。

性空三僧浑身一颤，心中同时出现一个动机：

山颠，精舍三层，山风习习，凉意袭人，山间云雾满盈，变幻莫测。

“呃，性空，鼓也要再蒙一面。”

“我应当是最早晓得的吧？早在青州，杜妖怪就救过快意如玉，嗯，也给我治过旧伤……”

很久，余韵渐消，体味到钟声奇妙的性空满脸慈悲，合十顿首：

钟声复兴，杜青踏上山道。

走在前面的陈雪妃俄然转头一笑：

“嗯，等新钟造好，我再来收这钟。对了，大抵要花多少时候？”

……

山下一样有个牌子，提示香客信众，不过青云山并不属于青云寺，自管不到登山赏景者，也就无人值守。

“好说，杜青固然施为。”

听得杜青号召，众女恍忽复苏，相视无言，仍然一脑门子匪夷所思，感受之前仿佛个人幻视幻听了……

问心闻道，三生灭度，这钟就叫问心灭度钟吧……

不过看着诸女逢殿便拜，见佛磕首，帮手上香的性空三僧心中不免有些古怪。

自问心灭度钟无槌而响，诸女心神被慑，在寺内都没再敢大声说话。

“一个不测，我也没想到会如许。不过今后敲钟轻些，不然耳朵不太受得了。嗯，再去看看鼓楼。”

不出所料，脑海功德碑传来一道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