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直低下头来，眼里尽是哀痛，仿佛想起了死在江边的舒晨光。

不过，她若不肯意承认，他也不想逼她。

沈直翻开药瓶闻了闻道：“这么好的伤药，给我用岂不是华侈？”

白画尘抚着胸前崩裂的伤口道：“我跑不远。”

这六合间，再也没有我的火伴！

“这话听着倒像个爷们儿。”沈直一边笑一边咳嗽出声，嘴角流出一道血丝，可手中的长矛仍然挥动得进退有度，将近身的仇敌全数刺死！

“得了，麦蒙蒙，我沈直不接管你这个情。”

麦蒙蒙俄然慌了，她有些胆怯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没有反应，她从坐的处所，渐渐爬到他的身边，伸手触碰到他胸前的衣服，潮湿黏稠的感受，让她一下就认识到，这是血。

这家伙的血早已浸湿衣衿，麦蒙蒙缓缓抬起手，从他胸口的位置探向鼻子，屏息等候了半晌，仿佛有微小的呼吸，又仿佛只是夜风吹过。她将耳朵凑到他的胸前，孔殷地但愿能听到些甚么，哪怕只是一下，闻声一下也好！

“蒙蒙，带我们上去。”白画尘指了指两米多高的洞顶，麦蒙蒙昂首望了一眼，收起匕首，一手拉着沈直，一手拉着白画尘，奔腾而起，踏着岩壁，跳上了洞顶。

即便到了这个境地，麦蒙蒙也不肯坐以待毙，麦蒙蒙扶起白画尘，拉起沈直，带着他们往窑洞深处跑，但愿能找到别的出口。麦蒙蒙的耳朵很灵，她听出窑洞的四个入口都有一队兵士进入，她拉着两人走到一处墙壁前，她今后退了几步，猛地往前冲，抬脚将墙踢破，硬是开出一条路来，麦蒙蒙就如许，一起往前踹。

但是……

她真的是一个女孩儿。

麦蒙蒙蹲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盗汗从额头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沈直体贴道：“如何，受伤了？”

从窑洞里追出的敌军越来越多，白画尘堵住洞口，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洞外的仇敌就交给麦蒙蒙和沈直处理，一时候倒也抵挡得住，窑洞里出来的仇敌越来越少，白画尘晓得他们必然是从别的出口绕出来了，到时候将会被更多的人包抄。

麦蒙蒙悄悄闭上眼睛，等着灭亡的来临。

麦蒙蒙握紧手里的匕首，低身飞奔至窑洞核心，手里的匕首固然锋利非常，却不是她惯用的兵器，她喜好用她的千斤流星锤四周挥动，让靠近她的人全数被扫飞出去，而匕首短小锋利，只能与仇敌近身打斗，这不是她善于的打法，乃至是她的短板。

“白画尘！白画尘！”麦蒙蒙哭着摇摆着他的身材，“你起来啊，你不要睡啊。”

身材，再也使不出任何一点力量，她缓缓跌坐在地上，抬着头，双眼安静地望着新冲上来的诏兵，他们举着刀枪，映着暗澹的月光，明晃晃砍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