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扭头时,刚好瞥见了,黎子轩架在黎流觞肩头望向她的那张笑容。
“玉儿,想来,这平生,我们有缘相识相知,倒是无缘相守了…你说,让我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等你返来…可惜,我要讲错了…我恐怕,等不到你来爱我了…如果真有来生,我还要学医,倒是不再济世救人,只做你口中的毒医…你,做我的娘子,来帮我管账,可好?”
那是因为,人间,有真爱啊!
“好好照顾女儿,等我…返来!”你那么喜好孩子,我其实在想,今后也替你生一个女儿的。
“不可,这么珍稀的拯救良药,我不能要!”如果时候能够倒回,她会不会回绝到底?
方才,仿佛月儿的内侄楚瑜被薛妩打成了重伤,莫非,子轩是用那颗拯救良药救的楚瑜?
如此动人的父女相会,世人看得心伤至极,不过,现在他们心中最挂牵的,还是黎子轩的伤势。
黎子轩凝睇着楚玉的身影,冷静地在内心与她告别。
“甚么?玉儿,你说甚么?”但是,这傻子竟是那么欢畅,那么冲动,那么不成置信。
此时的慕容皓,已然颤抖着双手,抱起了哭泣不止的小婴孩。他一身褴褛的龙袍,皇冠也是歪歪的模样,发丝裹着泪水,粘连在血污满面的脸上,眼睛红红的,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浓厚的鼻音:“新月儿,新月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说完,他将小新月紧紧地贴在胸口抱着,终因而泣不成声了。
毕竟楚瑜是楚氏的独苗儿,他又是因为去救楚菲月而死,若他能活下来,楚菲月纵是身在地府也会感觉欣喜的。
黯然等待,痴心等候,两情相悦后的倾情承诺,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伤,都被那么多那么多的爱给治愈了。
黎子轩笑了笑,轻声说:“轩儿就晓得,甚么都瞒不过二叔…”
薛泽昊持剑保护在迷戈身边,制止那些杀红了眼的黑衣死士靠近,而慕容皓则手脚敏捷地帮黎流觞在打动手,只是,他那孔殷的眼神,仍然望着压鄙人面的黎子轩。
莫说戋戋黎子轩,就是黎流觞本身都受不住柳鹤鸣用尽尽力的一掌。
瞬息间,无数的面孔,无数的心伤,无数的打动,全然猖獗地涌入了楚玉的心间。
这时,世人才记起,黎子轩是被柳鹤鸣倾尽内力的一掌,给击到祭台之下的。
慕容皓一听到新月儿的哭声,眼泪刹时就流了下来。他一把跪倒在石堆旁,两手几度伸出,又收了返来,他实在很想不顾统统的将新月儿挽救出来。
“这是我赶制出来的规复容颜的药水,你,酌情而为吧。”为了这药水,他日夜不休,破钞了多少时候多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