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回合下来,韩世忠固然又用虎威敲碎了一人的天灵盖,扫断了一人的右腿,只是棍法却越来越沉滞,身形越来越慢,加上在骄阳下激斗,浑身挥汗如雨,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韩世忠本来想着速战持久,顾老二,顾八一向躲得远远的,在一旁鼓励士气,这些衙差,地痞见弟兄中倏忽间三死一伤,本身也不要活命了,使出平生本领,这些人用铁链,朴刀上高低下不断的朝韩世忠猛攻。
韩世忠现在有一半的心机在远处不知是死是活的吴檗身上,这刚往吴檗的方向瞧了一眼,右脚猛的一紧,接着身子猛的往外斜飞出去,口中“啊哟!”一声,后脑勺背脊几近同时砸在乱石中,疼得浑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七窍仿佛都有鲜血流出,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那本来就浑浊不堪的染池,如同进了两尾蛟龙,顷刻间在乌黑一团的水底斗得不成开交,本来堆积在池底的碎布,线头跟着上涌的洪波不竭朝周边散开,水里更加的肮脏,让四周的人完整弄不清染池水底的景象。俄然,一双倒悬的脚蓦地暴露水面,把本来谛视着的世人吓了一跳,接着双腿如痉挛般朝四周胡乱踢踏起来,一时候污水四溅,围观的人群底子弄不清这双腿是龙爷的还是那二流子的,水池边的几个地痞常日只靠逞凶使狠,逼迫良善,这时见势头不对,离水池远远的,仿佛水池内里藏着吃人的怪兽,底子不敢靠进一步,免得殃及池鱼。
那龙爷扯过来一块白布,就着染池中如墨的黑水,用手指很快就写好了一份文书,县老爷顾老二大手一挥便在上面画了个叉。一旁跟来的主薄瞧着白布上龙飞凤舞的大字,总感受在那里见过,心下感觉没对劲的他绞尽脑汁的在脑中回想着能够的线索。
龙爷和阿忠从地上被砸掉上半截的一个陶罐中各自舀了一碗酒,而后骨都骨都喝了个底朝天,喝完酒的两人,竟然用那酒碗在中间挖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锦姐现在早已吓得花容失容,面无赤色,若不是旁人扶了一把,一颗芳心早已在龙爷身上的她估计早已昏迷畴昔。一旁的段素贞一样内心一凛,内心说不上来是甚么滋味,不熟谙水性的她现在只能在一旁静观其变。反倒是一旁的阿忠,一脸冷峻的盯着污波涌起的染池,脸上不喜不悲,不嗔不怒,仿佛染池内里正在产生的统统与他无关。
两个把手中铁链抖恰当啷当啷乱响的衙差刚要上来拿人,现在将小娟抱在怀中,一脸哀痛之色的龙爷蓦地喝道:“慢着。”
四周的知县顾老二,顾八,一众地痞,衙差,主薄,仵作哪曾见过如此奇特的事,一时候吓得魂飞天外,一窝蜂的挤出寨门,屁滚尿流的连爬带滚,唯恐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