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蒙头大睡的杨亿被内里的一阵喧闹声弄醒,看了看已经大亮的窗户,感到腹中饥饿难耐的杨亿伸个懒腰,从被窝里爬出来,刚翻开房门想透透气儿,却被面前的气象吓了一跳:只见卢景天领着阖府的下人们,对着他和黎叔儿的客房,黑压压地跪了一院子,就连卢蜜斯也披着一件水粉色的哆罗呢狐皮长袄,由两个丫头扶着跪在雪地上。
“哦哦,景天晓得此中短长,自当会安排细心,只是,只是,”卢景天神采涨红地望着黎叔儿,嗫嚅了一会儿,才心虚气短地问道:“那木妖利诱小女偶然,不知会不会玷辱了小女的明净……”
“得得,言重了,本真人可受之不起,那啥,”黎叔儿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杨亿,脸上俄然浮起一层坏笑,“昨晚除妖的时候,我这门徒也着力甚多,仿佛他有话要说,呵呵”
席间,出于对黎叔儿和杨亿的感激,卢蜜斯也超越礼法,在桌上陪着用餐,并不时给黎叔儿和杨亿斟茶倒酒,让杨亿是受宠若惊。
看了一眼越看越一脸奸滑相的黎叔儿,杨亿促狭地一笑,冷不丁说了句:“嗯,那啥,我饿了……”
卢景天满眼感激地看着黎叔儿和杨亿,语未出,眼泪先下来了:“若不是老神仙和高足昨晚仗义脱手,小女命危矣,卢某深感老神仙的大恩大德,无觉得报,甘心将全数身家捐出,为老神仙塑金身、建道观,生生世世奉侍老神仙摆布。”说罢,卢景天一个头磕在地上,看得出是相称有诚意。
一见着步地,不等卢景天说话,杨亿就慌镇静张地撞开了黎叔儿的房门。喊道:“叔儿,别睡了,出大事儿了嘿!”
黎叔儿看似偶然地扫了一眼杨亿,眼神中仿佛闪过隐忧,然互才看着卢景天说道:“那里有那么简朴,昨晚勾引令嫒的,应是一木妖,只是因倾慕令嫒的红颜与琴技,才会去利诱与她,与那杀死府高低人的妖孽,不成同日而语,对了,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师徒要去令嫒居住的园子里缉捕那木妖,你让其他下人都躲避一下,以免木妖走投无路而伤人。”
见杨亿俄然开端发楞,黎叔儿“啪”地给了他一个大脖溜子:“想啥呢,吃完饭从速完工。”
坐在卢蜜斯的绣床前,老泪纵横的卢景天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卢蜜斯的贴身老妈子和奉侍丫头们,恨恨地说道:“蜜斯遭受这般事体,你们一个个竟然全然不知,可见都是没心肝的,明早儿拜过祖宗,请了家法,一个个都要打死才肯作罢。”
听了黎叔儿的话,杨亿也记起了昨晚与那附在卢灵儿身上的木妖对话时,作为宿主的卢灵儿确切是一向在用女声说话,看来黎叔儿说那只木妖是母的还真是所言非虚,只是,黎叔儿当时并不在现场,他如何会晓得这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