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扭头神采冷厉叮咛葛俊，

马戏团的猴子穿过一个又一个火圈，惹得周身击掌赞叹，喝彩连连。

老夫人说到此处，已是泪水盈睫，哽咽难语，

慕月笙紧抿着薄唇，闭了闭眼，微微动容。

车马潇潇，驶入都城西市，喧哗劈面而来。

慕月笙单独搀扶着老夫人，沿着石径缓缓朝容山堂步去。

“我们下车逛逛吧。”

慕月笙并不吭声，只是静肃立在她跟前，他长身玉立，端倪清冷如初，如果细心瞧，倒是能辩白出那一贯乌黑的眼底，模糊翻滚着几分悸动。

老夫人扶住她的手臂，红着眼道，“傻孩子，你听话，先归去，我给你做主。”

崔沁拿着饼子，渐渐咬了一口，嚼不出滋味来。

老夫人听到最后，气得额头青筋暴跳，

到了慕家，日子便更余裕。

崔沁淹没在茫茫人海中，热烈的马戏团，高大的灯架，瑰丽壮观，无数流光喧哗如海潮从她心头滚过，

她沉吟半晌，压着肝火叮咛甄姑姑道，

“沁儿面子如何搁得住，难怪她要回崔家住几日，我就说嘛，她在家里日日都好，如何会想着去她大伯母那边住，本来是那混账东西赶了她！”

“我的儿，你刻苦了。”

她像是溺水的浮萍，胸口闷得差点要堵塞。

崔沁被人不谨慎撞了一下，连带扯着云碧往侧旁一歪，不经意抬眸，远处有一辆马车缓缓而过，车帘被人拉扯得一晃一晃，间隙中，她瞧见了半截白净秀美的手腕，那手腕细的很，上头还戴着一只似曾了解的镯子。

灯会就停止在西市与兴庆宫之间的长明街，长明街毗邻洛水河，河边迎客的青楼，唱曲儿的画舫，连绵挤在两侧，四周高挂的宫灯，映得满街流光溢彩，萧鼓爆仗不断于耳。

第 12 章

“我的沁儿，我的孩子....你泊车，你让我见她一面...我求你了，多少年了，我想她快想疯了，好不轻易碰到了她，你让我跟她说几句话，问问她，好不好.....”

葛俊派了人去了一趟崔家，两刻钟后，带来一个震惊的动静。

葛俊暗瞥了一眼老夫人神采，踌躇了半晌，一五一十道出。

老夫人年长荣王数岁，少时也曾一起入宫受太皇太后教诲，还算有些情分。

沉吟半晌，她长叹一口气，红着眼眶叮咛道，

迎着灯火惶惑，崔沁眼底也忍不住溢出了淡笑。

云碧翻开帘子瞥着两侧街道的小铺，瞧见一耆耄老者开了个葱花饼铺子，远远的，就闻着那葱香味儿，忍不住馋出了口水，“女人，女人，您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奴婢去给您买几个？”

未几时，葛俊被带了出去，满头大汗跪在堂屋正中。

“慕月笙，你们和离吧....”

“等你主子返来，让他来容山堂见我，不管多晚，我都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