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晓得接吻是如许的滋味,忍不住叫人沉湎。
这是慕月笙第一次亲她,循序渐进,和顺又冷冽。
慕月笙手里把玩着一方田黄小印,并未曾把他恭维的话放在心上,默了半晌,才回了一句,
“这技术不输御厨。”
崔沁到正房廊下,慕月笙已经背动手立在书房内望着她。
他眼眸通俗如潭,黑漆漆的,仿佛任何亮光都能被他吸入。
慕月笙换了一件深蓝色的直裰,倚靠在圈椅上,眼睑沉沉压着,眉峰微敛,
一副迷含混糊,要勾人又无辜的模样,反倒是叫民气底蹿火。
能得慕月笙如许的夸奖,崔沁比吃到蜜还甜,
“真的吗?”
夕阳洒落院头,犀水阁东边那颗老桂花树被烫染一片金光。
里头有绿豆,紫薯,蛋黄等五色糕点,糕点之上洒了一层葱花芝麻,瓷碟中间还卧着一支朱砂梅,色香俱全,瞧着不像是点心,反倒像是盆景。
哪知她屁股还没坐热,就瞧见小厮领着那官员出去了。
她父亲饱读诗书,打小就教她读誊写字,她倾慕慕月笙,不但是因为他救过她,也不是因为他长得都雅,更多的是为他的才调所佩服。
只是羞得一张俏脸粉如朝霞。
皙白的手指扶着一青花瓷小杯递了过来,袖口滑下,暴露一截乌黑如凝脂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却又不枯瘦,瞧着粉白如玉,煞是都雅。
“夫君,您饿不饿,尝尝妾身做的积玉糕。”
慕月笙由着心,松了手,宣纸跌落,他揽住了她的腰身。
慕月笙心就软了,起家过来,“你想写甚么字?”
主仆俩银铃般的笑声,浅浅回荡在正院。
慕月笙缓缓点了头,将书册放下,接过崔沁抵来的湿帕子净了净手。
崔沁倒是未曾多想,接过云碧手里的食盒,单独往正屋折去。
云碧被她说得羞恼不堪,“我才不要嫁人,我要跟着主子一辈子!”
崔沁的小楷骨气劲峭,极有力道,一点都不像是女人家的笔迹,恰好那一撇一拉又格外萧洒,如许自成一家的气势他还是头一次见。
慕月笙神情瞧不出喜怒,只淡声道,“出去吧。”
她听过太多慕月笙与裴音合作诗画的嘉话,看着他在宣纸上留下的四个大字,内心就有些痒痒的。
云碧抱着整齐衣裳出去叠好,瞅了一眼窝在塌上的主子,满脸嫌弃道,
她满脸哀告望着他。
慕月笙写的是“天朗气清”四个大字,她便在一旁写了杜甫《江干独步寻花》这首诗的小楷。
慕月笙公然比平常返来的早。
慕月笙吃了些糕点嘴里感觉腻,又回身归去喝了两杯茶,再返来,崔沁的小楷已经落笔。
“夫人,里边没人了,您去吧。”
慕月笙立在窗下凝睇她粉红的背影,伸脱手擦了擦唇角的水渍,悄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