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父与曲母二人同坐在上首,风涟进门后便低着头,全了礼数又与曲流觞同跪着奉茶。先是奉给了曲父,她低声唤道:“爹,请用茶。”曲父倒未有言语,接了茶,随后就让身后服侍的给递了荷包过来放在她身后若烟端着的茶盘上。接着是给曲母敬茶,这新妇进门本是婆婆立威的时候,她心中也有几分忐忑,端着茶碗跪呈道:“娘,请用茶。”
曲母本日之前也未曾见过她,倒是将她打量了一番,方伸手接过茶碗,抿了口道:“起来吧。”接着表示身后的嬷嬷将早就备好的见面礼递上,仍旧是在放在那茶盘上。
这话本该有长辈来讲,她也只要红着脸羞怯低头就好,此时由这个小叔子说来,风涟倒不晓得该如何作态了,正踌躇着一旁的曲流觞笑着拍上他的肩膀道:“那是天然。”
曲流觞将头搁在她的肩上道:“如此甚好。”
风涟低头看着本身的裙摆,唇边挂着含笑道:“妾身自是信赖夫君的。”嘴上虽说着信赖,内心却在打鼓,他本年已经二十有二,内里早在好久前就已经各种流言满天,说不准他哪个风骚佳话里的女子就是当真存在的。
风涟还要再接再厉地表示本身的信赖,曲流觞已经转了身往前走了,他道:“你道行还浅了,我瞧你一眼就知你在想甚么。”当初他便是如此被她骗过了多次,他开端看破时是恨之入骨,再厥后倒是悔不当初。他本想跟她解释,只是她并不真的信赖,解释在她眼里一定不是粉饰,说不准她还能眨眨眼奉告你说,我早就说信赖夫君不是那样的人了啊,你如何还解释呢?如此这番估计他也会当真摸不准她的心机了。他还记恰当初他问她,你这般做戏不累么?她曾说,这戏做着做着就成了真,分不清戏里戏外,如何谈那累与不累?可这辈子她的统统都和上辈子并不完整不异,她却还是这般在人前演着。
风涟点头否定,脸上还适时挂起笑容,好似刚才华闷的当真不是她,微侧了头对他道:“夫君未曾开口,妾身哪敢自作主张地活力?”
曲母在上座咳嗽了声,曲沐安一脸委曲地转头看她道:“儿子一时昏头了,最疼我的可还得是娘您。”
朝霞初升,屋内的光芒也跟着由暗转明,腾跃的烛火也不再能照亮暗淡的房间。两人一坐一站,曲流觞想了想还是起家,从她身后环了她的腰,凑在她耳边低声问:“活力了?”
尚侯在一旁的少年上前来跟风涟见礼道:“沐安见过嫂子,还望嫂子早日为曲家添丁啊。”
风涟在心中暗骂一声恶棍,红着脸昂首,紧跟在身后的若烟递上了早就备好的荷包,风涟从她手中拿过给了曲沐安,曲沐安冲她行了个礼道:“还是嫂子疼我,沐安可有多年未曾有礼收了,谢过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