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谨接了,递给身后的白芷,待刘氏用了崔九怀的茶水后,便欲起家,筹办给坐鄙人首东边的永定侯,也就是大老爷崔以源跟大太太王氏叩首,谁知双腿一软,整小我便不受节制的往中间倒去……
这话说的,难不成年纪大的伉俪就不恩爱了?二老爷崔以良表示巨冤,顿时“咳、咳、咳……”的咳个不断。
钟文谨与崔九怀跪下,给刘氏磕了头,又接过丫环端来的粉彩麻姑献寿盖碗,高高举起至头顶,恭敬道:“请老太太喝茶。”
钟文谨被世人簇拥着,进了明间的大门,正欲往老太太宴息的东次间去,就见那厢走出个盛装的年青小媳妇来,一见自个便福了个身,然后上来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道:“二嫂可来了,你要再不来,这松鹤堂的窗玻璃都要不保了。”
不管平辈还是长辈,钟文谨都备了礼品,平辈们除了鳏夫三爷、光棍四爷,其他妯娌都有回礼。一番礼尚来往,折腾了小半个时候,总算将法度给走完了。
二老爷崔以良两榜出身,官居一品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且是内阁次辅,性子却驯良,用茶后,给了对蝶恋花玉佩,对钟文谨道:“得空叫仪姐儿带你在府里逛逛。”
“好!好!好!”对于自个点头定下来的这个续弦孙媳,刘氏如何看如何欢乐,连道三声好,接过茶水来抿了一大口,又拿起钟文谨呈上的抹额看了下针脚,对劲的点了点头,赏了套赤金嵌紫玉的头面下来。
二老爷崔以良旁的不怕,就怕看大夫吃药,闻言忙告饶道:“好母亲,快饶了我吧!”
只是,这犒赏很有些让人无语。崔以源给的是一套文房四宝,若儿媳妇出身书香家世,倒算得其地点,偏武宁伯府信奉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府里的女孩子斗大的不识一箩筐,自个名字尚且不认得呢,要文房四宝何用?而王氏给的,则是一本《女戒》,外加几句训言:“今后谨言慎行,好生相夫教子,切莫肇事。”
公公崔以源向来不着调,空有个永定侯的名头罢了,不过这也不打紧,反正今后不会打仗太多,只是这婆婆长了张刻薄脸,脾气看起来也不好相与,她又是个后妻,且还是庶女出身,不如大奶奶、五奶奶这两个妯娌有底气,今后在她跟前,怕是只能谨慎翼翼夹着尾巴做人了。
是以,他们并不像大房、二房那般坐着回礼,钟文谨与崔九怀才刚弯了下腿,就别离被三太太马氏跟三老爷崔以安搀扶了起来,茶水微沾了下唇,便忙忙的给了犒赏,一根赤金嵌红宝的花簪跟一对翡翠镯子。
这番变故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世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以后,刘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位老爷、爷们的不安闲的咳了几声,大太太王氏板着一张喜怒难辨的脸,孙辈的媳妇们相互对视一眼,垂眸不言语,独二太太小刘氏抚掌笑道:“年青小伉俪就是不一样,瞧这恩爱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