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怀寂静半晌,哼道:“你觉得自个是正妻,我就何如不了你了?便是不好休妻,也另有合离呢。”
连合离都不怕,崔九怀还不真不晓得有甚么还能让她害怕的了。何况合离一事儿,不过随口说说罢了,这门婚事是祖母刘氏替他相中的,他自个也点头同意了,进门这两日,也无人说她不好,他俄然说要合离,若没有安妥的来由,长辈们如何会同意?况她向来会做戏,到时哭一哭再晕一晕,便是真的合离了,外头人也只会说他的不是。
一点床底间的小事儿?奉求,前主但是新婚之夜被他活活折腾死的,这都不发作,难不成闷不吭声的等死?但是又不能直说,不然搞不好没被在床上折腾死,反倒被当作妖怪拉出去烧死了!她哼道:“你先去大理寺的牢房体验下上刑的滋味,再来讲这是小事儿吧。”
这时外厢传来走动的声音,未几时,青鸾的声声响起:“二爷、二奶奶,热水备好了。”
可惜他身上穿戴寝衣,寝衣的料子又是质地极好的松江三梭布,隔着寝衣想要靠嘴巴撕扯下块肉来,可不是件轻易的事儿,但疼痛必定不会少,如此她也能略出一口气了。
“啊……”钟文谨大呼,太疼了,的确比小学那会摔断腿被个庸医胡乱接骨时还要疼上十倍,她哪受过这类罪,统统的哑忍以及畴前主身上担当而来的大师闺秀教养都被抛之脑后,她低头寻摸了下,见只要嘴巴得用,因而一偏头,恶狠狠的咬上崔九怀的胳膊,使出吃奶的力量,誓要撕扯下一块肉来。
因新婚头三日不必晨昏定省,丫环们也就没有唤醒她,任由她一觉睡到了掌灯时分,才起家换衣洗漱结束,那厢就有人来回说二爷返来了。
一口气骂完,犹不过瘾,她又冷嘲热讽道:“难怪前头二奶奶长年缠绵病榻,每天被你如许折磨,身-子能好才怪!”
既然已经发作出来了,她也不想留余地了,至于转头是被打入冷宫还是关进家庙的,那都无所谓了,满脑门火气呢,这会子真想不了那么多了。
“唉……”崔九怀悄悄叹了口气,本觉得娶个好性又聪明的女子,后宅今后能不必他再忧心,不想她好性是好性,倒是装的,聪明也的确聪明,可这聪明却用来拿捏他……
忙繁忙碌大半天,总算能安逸下来,叫了个小丫头替自个捶腿,钟文谨往软榻上一躺,筹办补眠。
崔九怀却像感受不到疼痛普通,某处行动半刻不断。
钟文谨天然不晓得他这番青云壮志,因睡了半下午,这会子又两次被崔九怀惊醒,现下精力的不得了,翻来覆去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