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嫂。”小王氏朝钟文谨蹲了一蹲,上前携了她的手,笑道:“我还觉得二嫂要早退呢,不想来的倒是早。”
到桃源居的时候,大奶奶宋氏跟大姐儿崔颖儿还没来,只五奶奶小王氏一个在,也不知说的甚么,逗的大太太王氏笑的前仰后合的,全然没有昨儿在钟文谨跟宋氏跟前的严厉。
钟文谨脑筋里正百转千回呢,崔琰儿已经走了出去,并冲她福了福身:“给奶奶存候。”
一番施礼酬酢后,钟文谨见时候不早,便打发了苏姨娘跟黄姨娘,带着崔琰儿与崔峥往大太太王氏的桃源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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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传到老太太、大太太耳朵里,会让她们觉得自个不贤惠这类事儿,倒不必担忧,这房里的事儿,除了自个的陪嫁丫环跟陪房,也只青鸾一个晓得,青鸾如果个识相的,天然会守口如瓶,如果个有弘愿向的,更是巴不很多在崔九怀跟前奉侍呢,底子不会往别传。
好吧,不会穿戴官服都是借口,又不是弱智,怎会连这么简朴的事儿都学不会?不过是想多睡个把时候罢了。
“母亲只想着五嫂,却忘了我这个闺女,我可不依!”外头一声娇嗔,大女人崔九敏带着两个丫环走出去,先给王氏行了礼,又给小王氏施礼,然后猴到王氏身边,崔琰儿跟崔峥忙上去给她施礼。
穿越到当代,嫁个有两个孩子的鳏夫,给人当后娘,就已经够悲剧的了,若连懒觉都不能睡,那活着另有甚么意义?
“给太太存候。”钟文谨福了一福,背面崔琰儿跟崔峥也忙施礼。
周来福家的边帮钟文谨梳头,边谨慎翼翼的说道:“虽说是爷心疼奶奶,不忍心唤奶奶起来奉侍自个,可奶奶为人-老婆的,可不能因为爷们心疼自个,就乱了府里的端方,不然传到老太太、太太耳朵里,岂不让她们感觉奶奶不贤惠?”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她可否安然活多余下的二十六天还犹未可知呢,其他的她还没这个精力跟表情去理睬。
若崔琰儿是自个亲闺女,钟文谨必定要开口替她回绝,可惜并不是,倘若自个冒然开口,触怒王氏不说,崔琰儿也不会承情,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干脆不睬会。
她口里的二姐姐,是二房三爷崔九信的闺女崔沫儿,在姐儿辈里行二,母亲秋氏半年前难产而亡。
说完,不等钟文谨张口,便赔不是道:“论理这话我不该说,只是奶奶的奶妈妈去的早,奶奶身边几位女人虽无能,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女人,于情面达练上另有完善,这个恶人只好由我来当了,还请奶奶看在我一片诚恳的份儿,别见怪我。”
固然这身子只比崔琰儿大五岁,也算同龄人,里头却装了个三十岁的灵魂,老女人钟文谨实在懒得跟她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斗智斗勇辩论皮子,便是斗赢了,也不但彩,便抬手止住白芷,笑道:“既三姐儿不消,那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