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嬷嬷是个机警的,忙笑嘻嘻的对崔琰儿道:“多谢姐儿开恩,赏我口饭吃,我定会竭尽所能,将我的本领全教给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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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着宋氏管家理事这类事儿,若放在前些日子,钟文谨一准会兴兴冲冲的,因为此中油水丰富着呢,恰逢自个赶上经济危急,可不恰是打盹给枕头的功德儿?但是背面闹出了小张氏的事儿来,她因祸得福,小发了一笔,三两年内不愁没银钱使,故而也就没兴趣掺杂了,看过《红楼梦》的人都晓得,在这类传承了百多年的勋贵家属中,莫说主子了,就是下人,也都不是好惹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得不偿失了。
崔琰儿仰着一张清秀的小脸,下巴抬的老高,气呼呼的说道:“我不要庄嬷嬷,姑姑跟其他姐妹们,都是合用一个教养嬷嬷,只我一人独占一个教养嬷嬷,让姑姑跟其他姐妹们如何想?我五岁便晓得‘孔融让梨’的典故了,再做不出如许没事理的事儿来,还请奶奶把她留静园吧,转头奶奶生个姐儿下来,恰好让她当姐儿的教养嬷嬷。”
这话倒是气话了,宋氏是嫡长孙媳,是宗妇,又掌家这么些年,别说出不了甚么大岔子,就是出了甚么大岔子,又能何如的了她甚么?她独一能被抉剔的,就是没生出嫡子来,不但没有嫡子,连庶子都没有一个,但是她又不是那种善妒的妇人,不但不善妒,还非常主动的替崔九思物色好生养的女人,好替他开枝散叶,贤惠的让旁人说不出任何不是来。何况不独崔九思一个子嗣艰巨,爷们一辈里,也只要崔九怀膝下有一庶子罢了。
但是因他俩各有黑汗青,虽有了空大师打包票,永定侯府跟黄家也还是不放心,恐怕再出甚么岔子,那样的话,一方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另一方就得砸家里了,故而换过庚帖后,敏捷下聘,并将婚期定在了三个半月后的八月初二。
刘氏倒没有贰言,钟文谨跟小王氏都是很得她看重的孙媳妇,再没分歧意的来由的,而王氏这里,原想只让小王氏替宋氏帮手,也好让小王氏借机捞些好处,自个小儿子不长进,多些银钱傍身,将来大老爷崔以源跟自个过世后,他们分出去单过,日子也不至于艰巨,偏宋氏还拉上钟文谨,老二手里宽广的很,那里需求她来沾这些个油花子?便禁止道:“老五家的倒罢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她出些力也好,老二家的才刚进门没多久,对府里的事儿也摸不着脑筋,可别忙没帮上,倒扯了后腿,还是留在自个院子里多深思深思如何服侍好自家爷们吧,若能给老二生个嫡子出来,也算你的功绩了。”
宋氏垂了垂眼,哼道:“那里用得着你扳连,她原就不待见我的,成日里盯我跟盯贼一样,只盼着我出个甚么大岔子,她好借机夺了我的管家权给五弟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