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并不大,四四方方的,正房三间,东西配房各两间,典范的四合院布局,王氏带着崔九敏住了正房,钟文谨被安排在东配房,西配房留给随行的丫环婆子们住,男仆们则另有其他住处。
她叫沉香拿了个荷包给知客僧,笑道:“劳烦大师遣小我,带我们到我们太太院子去罢。”
王氏焦急给了空大师替帖子呢,正恨钟文谨不争气,忙还没帮上呢,倒先拖起后腿来,见她主动提出让自个先行,内心暗哼一句“算你见机!”,便也没推让,对文昌伯夫人道:“我们是来烧香的,若过了中午,便不好了,且先上去吧,把该办的事儿都办了,我这媳妇上去以后也就轻省些了。”
不过她这会子却顾不上理睬这个,因为不管自个还是沉香、白芷两个丫环都已然筋疲力尽,也顾不得王氏答应与否了,她便拉着她们,直接往台阶上一坐。
王氏斜了钟文谨一眼,笑道:“叽叽喳喳的,有甚么好,吵的人耳朵疼,我倒更喜好你家大奶奶那样慎重的人儿呢,偏你手快脚快的,早早将人抢了去。”
自家媳妇,却要将来亲家顾问,面上总有些欠都雅,王氏忙道:“不劳烦这位女人了,我们也带了锦垫的,我才要打发赵妈妈去寻呢。”
这些贬损自个的话,在文昌伯夫人听来,必是王氏在谦善,但钟文谨晓得的,王氏说这些话时特别的真情实感,她算是明白为甚婆婆刘氏不待见她,长媳宋氏背后也对她无甚尊敬的启事了,如许损人倒霉己的事儿做多了,能招人待见才怪呢!
文昌伯夫人以帕掩唇,笑道:“这可倒是合了那句‘媳妇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的老话了。”
至于会不会惹人非议?再不必担忧这个的,因为来慈安寺上香的,不管男女老幼,皆是山前上马下车下轿,徒步攀爬而上,这但是当今太后起的头,谁敢拿它说事儿?
钟文谨本还想看大太太王氏跟大女人崔九敏的笑话来着,却忘了自个用的已不是那具均匀有力马甲线清楚的健美身材了,现下这个身子,比普通大师闺秀还要来的娇弱,不然前主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在洞房花烛夜,才没一会子了,她就气喘吁吁汗水淋淋,端赖着沉香与白芷的搀扶,这才没倒下。
知客僧唤了个小沙弥来,叮咛了一声,那小沙弥便引着钟文谨去了背面的客院。
这话自个还没说呢,她竟有脸说!钟文谨无语,也不接她的话茬,甩了甩自个的袖子,笑道:“瞧我这一身,又是土又是汗的,站这里岂不熏坏了太太跟大mm,我且归去换衣,午膳时再来奉侍太太。”
相互见过礼后,文昌伯夫人先是夸奖了崔九敏一番,见她被夸的神采微红一副害臊的模样,恐怕她脸皮薄遭不住,便转而提及钟文谨来:“二奶奶这张嘴,可真是巧,几句话就把我说的心花怒放,可比我家阿谁锯嘴葫芦一样的大媳妇强多了,岳太太你有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