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大师都出大师的讶异,刘氏主动解释道:“说是每年出产百来匹,此中的猫腻多着呢,我父亲当了三任杭州织造,这点子东西又算得了甚么。”
崔九怀见她剪断了线头,便又换上别的只脚,嘴里不觉得意道:“除了你,旁人又有些谁能晓得?至于你,我是不是娘娘腔,莫非你不晓得?”
钟文谨苦笑道:“我那里懂这个,都是那边府里太太帮我调度的。提及这个,我倒是有些忸捏,本来二爷问我讨个丫环,我合该一口应下才是,偏陪嫁的这几个,都是那边府里太太给的,原是想让她们服侍我的,若将她们哪个给了二爷,转头提及来,我竟不知该如何分辩了。若二爷只是随口说说倒罢了,若他必然对峙的话,反正我是做不得主的,也只好让他去问那边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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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谨立时竖眉,恨恨道:“好啊,我说我茉莉香膏怎地弄的那样快,本来被二爷偷去抹脚了!二爷如许大富的主儿,多少茉莉香膏买不得,偏偷我的何为?”
黄姨娘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钟文谨的意义,因而特别真情实感的笑道:“二爷是想让白芷女人代替青鸾女人到他身边服侍?到底是还是奶奶会调度人,不然二爷也不会感觉白芷女人好。”
小王氏走到刘氏跟前,边替她捶背,边笑着阿谀道:“老太太的东西天然是好的。”
他忙转移话题道:“白芷这丫头,不是说去取五彩丝线么,怎地这么会子工夫了还没取来?”
“谁说不是呢?”,钟文谨也呵呵一声,“但愿有胡想成真的那一天。”
崔九怀倒是不晓得这个的,闻言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半晌后才开口道:“说与大嫂,明儿起,叫大厨房只给她送菜,不准送饭。”
“针头线脑的罢了,算甚么好东西?要说好东西,我这里还真有。昨儿雨竹清算库房,竟寻出来一箱子天水碧,她原说要拿一匹出来,给我裁件大衣裳,我没让,一把年纪了,又甚少出门,穿甚么不是穿,何必糟蹋好东西?倒不如给你们这些大女人小媳妇的,穿戴出门寒暄应酬的,既面子又都雅。”刘氏自嘲了一番,见雨竹端了针线笸箩过来,又忙让她带人去搬天水碧。
钟文谨才刚穿超出来的时候,还想效仿小王氏,也从刘氏身上捞点好处,但现下她腰包鼓着呢,也就没这个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