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家的垂首应道:“是,奶奶。”
迟疑了半晌,她决定碰下运气,便对坐在自个身畔的林大奶奶小声道:“我想去换衣,只是我头一次来府上,万一迷路去了不该去的地儿就不好了,还请姐姐派个小丫环给我领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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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谨跟着钟文敏,得唤孟六奶奶大姐,她忙笑问道:“大姐也来了?”
钟文谨挑平淡些的菜肴略用了一些,见几人正推杯换盏的闹腾着,便想寻个入厕的由头,与侍立在林大奶奶身后的陈金家的说上话,却又不好直接开口让她给自个带路,恐怕引林大奶奶起疑。
林大奶奶正跟崔五奶奶划拳呢,闻言随口道:“小丫环那里靠得住,我叫个媳妇子带你畴昔吧。”说着,转头对身后的陈金家的叮咛了一声:“带崔二奶奶去换衣,好生服侍着,可别怠慢了她。”
端五晚宴上,钟文谨被二太太小刘氏并五奶奶小王氏灌了很多雄黄酒,夜里又被崔九怀拉着翻滚大半夜,第二日起来便烧起来,虽服了太医给开的药,次日烧便退了,但却一向没甚么精力,就这么病歪歪到躺到了初十。
林大奶奶忙跟上来,拉扯她:“你若不坐主宾,旁人另有谁敢坐?难不成叫我这寿宴却了主宾不成?她们嘴损心黑倒罢了,你如许的好人儿,可不准如许。”
林大奶奶笑骂道:“我筹办了一大车呢,包管让你今儿竖着进门,横着出去。”
瑶姐……窑姐……钟文谨囧了一下,到底没叫出口,只笑道:“是,我听姐姐的便是。”
因已接了林大奶奶的帖子,便是身子还未完整病愈,钟文谨也只好强打起精力,叫白芷带上事前备好的寿礼,往林府去了。
钟文谨笑道:“大奶奶客气了,实在我已经好了,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身子还是有些没力量,反恰是来吃席的,又不需求我下地做农活,没力量便没力量罢,又有甚么打紧?”
孟六奶奶性子与祝明澜相仿,用句当代的话来讲,就是都是逗逼,闻言,她哈哈笑道:“我倒是不想来呢,她这儿能有甚么我看得上眼的好酒菜?反还搭上份儿寿礼。偏她不声不响的就给我下了帖子,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过来了。”
别的个与永定侯府同姓,但倒是书香家世的崔五奶奶拥戴道:“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她下了帖子,这大热天的,谁乐意出门呢。”
两人“亲-亲热热”的说着话,一起往林大奶奶所住的枫溪居而去,出来才发明,本来林大奶奶先前所说的只请几个熟悉的人儿,倒也所言非虚,因为里头也只三五小我,且这三五小我钟文谨都能叫得着名字来。
在场诸人个个比自个年长,钟文谨哪肯坐主宾的位置,忙摆脱了林大奶奶,随便挑了其中不溜的处所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