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褚直刚发过病，顾诗华更不好说甚么了，只是看褚直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怜悯。现在褚直是个病人，鲁老太君也在场，有她作证，与跟褚直同处一室也算不上甚么了。

也只能如此了。

褚直眉毛微不成查地动了动，从腰间解下荷包扔给李桂：“我这儿内里另有一盒子，赐给她罢。”

还是安宁侯的远亲孙女，连顶肩舆也不坐，就这么抛头露面！

鲁老太君不解地看了孙子一眼，鼓励地望着二娘：“做这道菜的厨子很有经历，河豚口味一绝，的确曾有文豪赞河豚味美，为了吃它死也值得，快尝尝吧。”

但他脸上是看不出甚么的，还是一如常日的清逸、崇高。

幸亏这时胡太医到了。

二娘正待入口，褚直俄然道：“河豚固然味美，但烹调不当，但是能吃死人的……不过如此甘旨，死了也值了。”

鲁老太君被她孙子吓了一跳，印象中她孙子都没这么大声过。不过也把鲁老太君给唤醒了，她帮衬着想给二娘撑腰，却忘了二娘春秋，这如果做了她的干女儿，府里那一帮比二娘还大的小子不得都叫二娘姑姑。

至于如豹就更不消说了，小肚子吃的溜圆。

鲁老太君正巧叫住他：“直儿，你就不要走了，顾家大娘救了你，就不算外人。有我在，你就留下来陪顾家大娘吃顿饭，你不是正想感激顾家大娘吗？”

本来褚直夙来皮嫩又珍惜容颜，雪肌膏他向来随身带着。

以是最后一道清蒸河豚上来时，鲁老太君亲身给二娘夹了一段鱼身。

褚直一看，那玉镯他奶奶戴了二十多年了！二娘虽不识货，瞧褚直一脸肉痛，镇静地收了。

鲁老太君：并不是因为我来没有，而是那河豚玩皮，想跟王爷逗个乐子罢了。

褚直越听越不敢信赖，这女魔头到底给他奶奶灌了甚么迷汤，她如果成了老太太的干女儿，那不就成了他的干姑姑！

李桂只是感觉主子站在窗子边的时候有点长了，褚直这个身子，用了饭以后也是要躺一躺的。

褚直阴沉沉地望着二娘。

鲁老太君拉着二娘说了一会儿话，总感觉忘了甚么事儿，见闻讯赶来的花月楼掌柜站在一边，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我真是老胡涂了，本来是请你们用饭的，如何都忘了！”

褚直眼神有些发楞。

顾诗华和如豹也放下了筷子。

为了口腹之欲舍掉本身的命仿佛不太值当。

褚直：“如何啰嗦个没完，就说是老太太送的。”

“奶奶！”褚直忍不住叫了一声。

花月楼明显有河豚，为甚么不给赵沉吃，当时候掌柜还不晓得老太太要请她用饭，莫非是做这河豚的大厨本日不在，换了个内行？河豚她晓得的，毒不除净，吃了满身麻痹，痛苦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