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直挥了挥袖子:“你去吧。”
老太君大喜,翻身做起:“说曹操,曹操到,正和你媳妇说着你呢。”
褚直:……
褚直贴身衣物都湿透了,面前一大片裙子,他也分不清哪个是二娘的,咬紧牙关再度去抬那花盆,此次总算摇摇摆晃地抱起来了。
敛秋立马一溜烟地跑了。
褚直想的专注,俄然被一阵“啪嗒啪嗒”的跑步声打断,昂首一看,只见敛秋沿着鹅卵石铺的巷子急仓促地小跑过来。
老太君望向杜妈妈,陈妈妈不晓得这向来食不厌精的公子哥如何想吃馒头,为莫非:“厨房现在只剩些下人的饭菜,怕三爷难以下咽,我叫人另做就是,用不了多长时候。”
柳妈妈听老太太这腔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太太多久没这么欢畅过了?
他当即回了会春堂,见二娘正在门口等着他,上前并不提早头在老太太那儿的事,也不问他撑没撑着,开口就说想回娘家。
褚直还担忧她不睬他,闻言心头一松,把茶推到一边:“你回娘家,我也去。”贰内心已经有了主张,就不能把她逼的太狠,去岳父家,这个机遇他可得掌控住。
褚直见她跑的一头汗,问她做甚么。
这孙子挺会讨便宜的。
二娘回过味儿来,赶紧给他倒了杯茶,亲手递到面前:“方才没撑着吧?腰累着了吗?”
“快去追你媳妇儿,如果追不上今后就不要叫我奶奶了!”老太君伸手重重打了一下褚直。
老太君正筹算叫人重新给他做些,话未出口就见褚直拿起了蒸饼,记起内里有花生和杏仁,吓得满脸失容。
到底谁是亲生的!
说着悄悄按在褚直肩上,没几下,褚直下弯的嘴角就翘上去了,一个眼色让丫环出去,背对二娘淡淡道:“那也行,不过你得给我按按腰。”
这么乖、这么俊、这么好的乖孙,孙媳妇儿竟然看不上?
二娘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走了,
“这里,搁在这儿就成了!”老太君心疼的喊道。
只见花盆动了动,只是抬起了个底儿,又落归去了。
几盘?
柳妈妈也在屋里,她性子沉稳,夙来是老太君的得力臂膀,这时不得不泼老太太的冷水:“但我瞧着人家阿谁珠可不太情愿跟你这个壁联在一起。”
褚直就要咬那蒸饼,俄然愣住,闻了一下:“有杏仁?”
听到他打嗝,二娘冷静地把脸扭到一边了。
只见他穿戴沉香色蟒绒衣,腰上系着一条五色宫绦,粉底皂靴,因他骨架广大清癯,不但没有痴肥之态,反而愈发儒雅俊朗。
看着马车向安宁侯府奔去,褚直放下了帘子:“给我跟上。”
听到声音,褚直回过神来。老太太固然上了春秋,却一点也不胡涂。他生母早逝,最亲的就是老太太,怕是被老太太瞧了出来。但丢人在老太太面前,也算不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