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甚么痴心?睿王殿下娶的是徐姐姐,旨意都下了,都城里谁不晓得?她还去哭闹逼迫,那叫死缠烂打,痴心妄图!”
一道道声音落入耳中,虽说得热烈,听来听去,也就那么五六人在轮番嗤笑。
“……”
不等攸桐缓过神,都城里的闲言碎语便铺天盖地般卷过来,一夕之间,便从昔日的羡慕转为落井下石,嘲笑她好梦落空。攸桐去寻许朝宗,想问个清楚,那位却避而不见,直至她第三次哭着登门,才肯露面,说两人终是缘分太浅,此生难结良缘,只盼她能另觅良伴。
厚帘掀起,里头是一方檀木底座的美人纱屏,屋中谈笑晏晏,甜香熏得浓烈。
她是掐着点儿来的,为的便是见好就收,未几胶葛。
“人家脸皮厚着呢,传闻昨儿还去了金光寺,给菩萨烧香,求佛祖指导。”酸溜溜的嘲笑,语气里藏着调侃,“要我说,佛祖就算再慈悲,也不会渡她那样恬不知耻的人。明摆着睿王殿下看不上她,还死缠着不放。”
过往的一幕幕清楚闪现,幼时的相伴玩耍、两小无猜,幼年时的结伴随游、东风秋色,她虽在回想时心无波澜,却晓得彼时原主的诸般欢乐、忐忑、思念。
这般面貌,她姐姐再如何打扮,都比不上。
腊月凛冬,恰是红梅盛放的时节,连夜深雪后气候放晴,日光亮晃晃洒下来,便是琉璃红梅、灿若云霞的盛景。越国公府的万株红梅闻名都城表里,这日设席排了梨园,邀世人赏梅听戏。
攸桐呆住了。
不过那又如何?能嫁进皇家的终是她的姐姐,而魏攸桐只剩这副皮郛和满城骂名。
“还真的……很傻。”攸桐仿佛没听出调侃挖苦,将尾音拉长,目光缓缓扫过世人。
魏攸桐年幼时,也常被抱进宫里玩耍,极得天子爱好。
攸桐渐渐咀嚼,待两折戏唱罢,却见母切身边的大丫环金珠仓促走来。
那徐淑是她最靠近的闺中好友,外出玩耍老是形影不离,她做梦都没想到,许朝宗竟会另娶别人。而那小我,竟是她的老友。
作为见地过无数八卦绯闻的穿越者,攸桐当然晓得这类一边倒的传言多可骇。
“夫人说有急事,让女人跟她从速回府去呢。”金珠说着,便帮她取了披风。
文昌天子最心疼的皇孙是厥后封了睿王的许朝宗,比魏攸桐年长三岁,天子爱召两人在侧伴随,传闻还跟魏老太爷提过婚约,就等两个孩子长大,成鸾凤之好。这动静是真是假,在白叟家接踵过世后无人得知,更没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