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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忙扶着，给她顺气，劝道：“母亲消消气，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她本来就是先入为主，认定了攸桐水性杨花，刚嫁过来便沾花惹草，瞧那蛛丝马迹，无一不是左证，内心坚信笃定，语气便极其果断。末端，又叩首道：“奴婢记取经验，不敢挑衅是非，这回是亲眼所见，绝没半个字的谎话。老夫人如果不信，可叫金灯来扣问，那天酒楼门前的事，也有很多人见证。”

攸桐摸索着道：“是去祈福么？”

“这类丑事，如何问？莫非去找秦二公子，拿着家丑往外杨，叫人看笑话？”

“老夫人叫你呢！”又有人提示。

这反应非常狠恶，反叫旁人愣住了，老夫人亦皱眉道：“这是做甚么。”

老夫人最不喜这般遇事就慌了神的，又听她提起攸桐，愈发不悦。

老夫人听了，脸上的笑也收敛起来，“当初为修平提亲时阵仗不小，总得摆给外人看看。我们这儿天高天子远，都城里却有很多人盯着，若太冷淡薄弱，不免叫人犯嘀咕，胡乱测度。”

且她本就对攸桐心有芥蒂，哪会为攸桐的事重惩身边的人？

“她又折腾些甚么事！”

中间丫环机警，从速推了推苏若兰，“苏姐姐，老夫人叫你呢！”

……

“如许的事，你怎不早说！”

沈氏声音一顿，有些作难。

“也算祈福，不过——”傅澜音游移了下，想着攸桐既已嫁入傅产业了儿媳，这事儿总要参与的，遂低声道：“十月月朔，是我娘亲的忌辰。她生前礼佛向善，在金昭寺供了菩萨，畴前大哥在时，她每年还会去还愿。现在娘亲不在，父亲便记取这事，一日不错。”

苏若兰跪得愈发恭敬，噤若寒蝉。

半晌后，见老夫人和缓了点，才道：“那就叫魏氏来问问，如果曲解，也别冤枉她。如果真的，就该管束，哪能您在这儿气坏身子，她在南楼清闲安闲呢？”

不过半晌，金灯便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听老夫人问那日的事，也照实说了。

叫了一声，没动静。

沈氏被噎得无话可说。

她能被老夫人看重, 拨到南楼服侍傅煜，乃至模糊流暴露喜爱汲引的筹算，实在也有过人之处。面貌比旁的丫环出挑不说, 也很会哄人办事，因在寿安堂待的时候长，极会揣摩老夫人的心机, 恭敬巴结，体贴殷勤。

苏若兰如梦初醒似的，神情恍然，“甚么？”

“奴婢怕……上回将军经验的，不准挑衅是非，群情主子。何况这事又牵涉着秦二公子，更不敢随便说了。”

她这会儿肝火攻心，满口数落，沈氏没体例，只能听着。

傅家手握兵权，雄踞一方，明面上跟朝臣来往甚少，傅德明暗里来往的，也是几位不起眼的朝臣，能瞧天子的眼色意向、通报些动静，却不会太张扬的。余下的，便是几位不在中枢的故交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