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舟正吃得满嘴流油,抬眼看了看陶新知的背影,跟贺渊说悄悄话:“他必然在背后偷偷骂你。”
贺渊目光死死定在那边,拉着被子的手猛地收紧,他想起之前薛云舟吃完东西的一次干呕,刹时就感觉满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贺渊追出来,严峻地在他背上轻拍:“好点了么?”
薛云舟一抹鼻子,偷偷看了看,没有流鼻血,赶紧爬起来跳到地上:“我饿了!”
薛云舟在桌子底下摸摸他大腿:“今后渐渐来,形象会窜改的。”
薛云舟刹时感觉一股电流在指尖窜起,中转心脏,忍不住暴露傻笑。
贺渊抓住他手腕,在他手上亲了亲:“快起来。”
薛云舟埋在帕子里唔唔道:“如何回事,我消化不良了?”
可此时已经是深夜,他看着薛云舟的睡脸,不忍心将他唤醒,只好按捺着焦心的心境躺下来,盖好被子后将人揽到怀里抱紧。
看到他眼底的血丝,薛云舟吓一大跳:“二哥,你如何了?没睡好?”
贺渊放下酒盏:“没事,不过城外不远处有个匪贼窝,陶大人竟不知情么?”
一看那蒸腾着热气的大木桶,薛云舟冲动得一下子扑畴昔,抱着木桶镇静道:“我要沐浴!我要沐浴!这一个月在内里都没好好洗过,早就忍不下去了!”
他转头看着贺渊,不解道:“他说我这是甚么?喜脉?”
何良才一向在门外守着,见状立即叫人送了水和帕子过来。
“嗯。”贺渊闭着眼点点头,模糊有些睡意。
薛云舟沉甜睡着,衣衫下平坦的腹部跟着呼吸微微起伏。
昨晚一同住在这里的另有康氏、顾氏与薛云清,两人走进饭厅时,他们早已经在那边等着了,都是自家人,不值得见外,这里也不是讲究的处所,贺渊更不是真王爷,以是很天然地就跟他们坐在一起用饭了。
贺渊猛地深吸口气,因诸多情感在胸腔里挤压碰撞,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贺渊赶紧将他乱动的手按住,无法地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诚恳点。”
薛云清笑道:“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了。”
“我明天也没有不舒……”薛云舟话未说完,蓦地感觉胃里翻搅起来,一股熟谙的反胃感再次袭来,赶紧闭紧嘴巴,敏捷跑到院子里弯下腰,张嘴“哇”一声,将刚吃出来的早餐全都吐了出来。
薛云舟立即闭嘴。
当初流民往都城赶,你直接一道清杀令,苍存亡的死逃的逃,现在老子不过是将人赶一赶,你倒好,跑到老子的地界来装甚么爱民如子,我呸!
这时薛云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王爷不消找大夫了,我懂医术。”
贺渊看他恨不得撸袖子大干一场的架式,再次皱眉:“不能暴饮暴食。”
“这……这……”陶新知干笑,“下官的确不知,不过王爷放心,下官身为此地的父母官,毫不会对此坐视不管,明日就安排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