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然不由要佩服他，能支撑到现在没有晕厥，真是不易。

释空法师。

李雍看到了顾四，神情天然：“你……来了。”

“临走的时候，我都叮嘱你，让你别死，在大牢里都撑着没死，总不能就在这时候咽了气吧！”

季家的下人占了先机，二婶的人竟然打不过她们。

季嫣然低下头道：“不消谢我，只要别白搭我的心机。”

“三爷……”

释空法师道：“置一屏风，将他衣衫解开些。”

李雍听到了一个令他有几分熟谙的声音。

顾四笑道：“这是甚么神采，你让人送信给我，可见对我还是有几分的信赖。”

“像河东又如何了？”顾四满不在乎，“那是朝廷该考虑的事与我何干，你就是给本身背负了太多任务，不如我安闲，要不是看在崔将军多年驻守边陲，是个好人，你又是以被害入狱，我才不会做这亏蚀的买卖。”

释空法师恰好用锋利的小刀挑开了李雍那没有缝合好的伤口，李雍气味微重，轻哼了一声：“这件事事关严峻，定要为崔大人伸冤，平卢不能落在江家人手中，不然也会像这河东一样。”

李雍皱起眉头：“十年前，一心想要为社稷着力的人是你，还在太傅面前说严于律己，本性朴重，刚正不阿，才可为能臣。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荒唐公子，”说着看向释空法师，“你还在查那件案子。”

“我没事。”李雍嗓子降落而沙哑。

季嫣然昂首看畴昔，李雍嘴唇紧抿，目光清冷，神情中有一丝的苍茫，但是他却仍旧绷起了后背，如竹节般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一把匕首，因为发热，脸上有不普通的潮红，呼吸微微混乱，汗水从他额头上滴下来，没入系紧的领口当中，喉结跟着不断地高低滑动，明显身材已经到了极限，却还在苦苦的支撑。

李雍闭上眼睛，半晌才道：“宗长已经闭门修身不问世事。”

季嫣然想起顾四见到她时，曾让她劝说释空法师圆寂，莫非顾四是在查常宁公主的死因？

季嫣然愣在那边，抬开端看畴昔，不由讶异，面前的竟然是承恩公世子爷。

季氏真的请到了释空法师，他竟然一时分不清这是做梦还是实际。

唐千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李雍耳朵里，李雍却没有将整句话凑起来读懂此中的意义。

顾四明显不想谈这件事，目光一转落在李雍那些伤口上，本来轻浮的神情中一闪凌厉，“看来江家还真是想要杀了你，莫非他们不顾及你家那位祖宗了吗？当年他带你当选伴读，多么荣光，大家都感觉李氏将跻身望族……”

季氏还真是很短长，这么快就安排了屋里人。

是真的。

顾四笑一声：“我看那倒一定吧！”说到这里他俄然眉毛一挑，低下头来，“你们……伉俪情深，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