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一个丫环去前头传话，请那位冯元相公到背面来。过了未几会儿人来了，是沈芳的丈夫孟辉陪着一起过来的。折腾了这么年天，小冬的神采不是很好，有些病恹恹的，屋子里也是一股药气。

“可别。这会儿看书最费眼。要不，你躺着，我给你念，你听着就行。”

小冬噗一声笑出来，沈蔷也笑了：“姐姐你说甚么哪。对了，中午吃的那鱼咸了，口渴，茶还是别太热了，我等不得。”

他个子不高，和孟辉站在一起整矮了一个头，和沈蔷站一起，两人倒是普通高。无独占偶，他也是长得圆圆的脸，圆圆的眼，这对伉俪实在可谓登对，太班配了。

“瞧瞧，目睹出了嫁的人倒变得吝啬了……”

“去去，别来那套假惺惺的。”

“上午刚到，在芳姐那儿吃了饭就过来了。传闻你病了？”

沈蔷把蒸饺咽下去才开口说：“对对，拿纸笔来我开张票据，你照票据给我备下东西，返来我要带走的。”

固然是故交相逢，但是太久没见了，说完这几句话，小冬和沈蔷竟然不约而同的寂静了。沈芳笑笑说：“你看你们俩，平时信来信往，不知有多少说不完的话，如何现在一见面儿，倒成了锯嘴葫芦了？莫非是顾忌我在中间，想说我的好话不美意义开口？要不我避出去，给你们腾腾处所。”

小冬白日睡多了，这会儿如何也睡不着了。她推推秦烈：“给我拿本书看吧。”

屋里极和缓，秦烈在书架前翻了翻，抽了一本书出来，翻开一页重新念起。

沈蔷就抿嘴笑，沈芳笑着说：“那位冯相公不爱四书，为这个被他家老爷子捶了不知多少顿，专爱杂学旁收，在河东也是挺驰名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要捐官了。”

小冬摇了点头：“你也让我吵得睡不好――要不，你到西边屋里去睡。”

冯元一进屋子就吸吸鼻子：“这消咳汤用两天不见效，还是不要持续用得好。”

“偶尔生生小病，也是福分。”

小冬笑着又叮咛一次：“倒温茶来吧。”

“快四更，再睡会儿吧。”

沈蔷也说：“太医不顶用的，只求治不死。要不，让我家阿谁给你看看。”

小冬不测：“他懂医？”

“收着了，我摆在案头上呢，本来是摆在外屋的，厥后大家见了都要夸，好些还想脱手摸。我怕碰坏了，又挪到里屋放着。”

“有甚么不好的，又不是外人。”

老婆不消驰驱辛苦和老婆抱病不适二者哪样更糟糕一些让秦烈来选一选，还真不好选。不过安王倒是很对劲，以为小冬还是待在家里好。

看来沈蔷嫁得应当很快意完竣。

“我体格比你好。”

晚餐以后天下起雪来，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打着旋儿，刮在脸上微微生疼。小冬叮咛人给沈蔷装了满满两车东西，沈蔷一边说：“东西送了就行，你就不消送了，外头冷得很。嗯，诊金我是不跟你要了，这些东西就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