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要担忧,臣妾信赖,千百年后,你定会是位史乘上无人可比的君主。”
史乘上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他就此背负上千年的骂名,乃至直到这小我间的绝顶。
祝思嘉似笑非笑,拿了个提神香囊给他:
她歪头对馨儿道:“本日不如你推本宫去内里逛逛。”
倒是找她泄欲一事,他永久都在乐此不疲,可即便是强拉着她侍寝的时候,晏行更会直接让她背过身去,不肯瞥见她这张脸。
就算晏修亲身参与,可留给她的,除却海猎结束后得胜者夺下彩头的身影,再无其他。
海猎那日借使碰到暴风,他们在海面上多少要吃些苦头,上吐下泻都是小事。
大秦会不会也能千秋万代?
祝思嘉在马车上,远远儿地瞧见这统统。
她虽不懂政事,却老是很懂他的心。
大多说辞都说他过分劳累、操心费心而至,可他身后,政权旁落于别人之手,史乘也可遍经窜改,有关他是几千年来最暴戾帝王的谈吐,又层出不穷。
“闻言莱州海上千里开外,有蓬莱仙山。仙山上有无数玉宇琼楼,羽衣神仙,若能得神仙点化,赠送长生不老药,自能不老不死不灭。”
这辈子她活得很好,身边老是热热烈闹,有人相伴相陪的,亲朋老友也好,爱人也罢,她太迷恋这类感受了。
祝思嘉悄悄怪起本身这具不争气的身材,不能目睹此次盛况,真是非常可惜。
但这类气候,宫人们都无精打采,她不忍难堪。
行列到达莱州时正过中午。
想到这些,祝思嘉鼻腔发酸,她捂住晏修的嘴,挡下他剩下的话:“玄之,你才二十四岁,就想着去求长生不老了?”
晏修笑了笑,扒开她的手指:“更精确些,是朕想与你共长生。”
莫说是海猎,此次随行东巡的大部兵力及将领,连水战都不如何善于。
若不慎掉入水中,汪洋可不比小溪般暖和,将不擅水的人吓破胆都有能够。
……
海疆四周的渔民,已被临时迁入莱州城中暂住。
他这般巴望长生,巴望成绩千秋霸业的人,上辈子却恰好落得个英年早逝的结局。
身边无人时,祝思嘉不免想起宿世那段暗淡光阴,便胸闷气短,浑不安闲。
他看她喝完桌上特调的酸梅汤,换了身更简练的劲装,分开营帐:
祝思嘉:“人老是要出去透透气的,你快些推本宫出去,让本宫闻闻海风是何种味道,见地见地大海究竟是何种模样。”
馨儿:“娘娘,您就不担忧晒黑了?”
他手里还拿着把长长的伞。
晏修点头。
直至秦人友地同他们号召,一些低阶士卒还分东西给他们吃;祝元存和任淮主动带头,命人腾出马车,替渔民们装载这段光阴要用到的行李,他们这才垂垂放下心,欢天喜地拿着晏修的赔偿银两,跟着小队秦兵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