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不必——”

碎玉自嘲一笑，不敢去看她支离破裂的目光，只能看向别处：“娘娘还是先说，要部属去完成甚么样的任务吧。”

祝思嘉又要贴上来，千娇百媚，可眼中并无半分动情，仿佛视这具身材如木偶普通。

如若代价还是要伤害到她的身材，他毫不接管。

“如果碎玉所求，是娘娘呢？”

碎玉的目光触到她贴着冰冷地板的膝盖，不忍安慰道：“娘娘，您先从地上起来好不好？”

祝思嘉怎会不知碎玉在装傻？

碎玉悄悄推开她的手：“娘娘，我不求财帛。”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也是现在的她普通，双膝跪地求她的。

碎玉心颤抖得短长，他粗瞥两眼，就看出祝思嘉手里握着的，是一卷厚厚的银票。

她哭得惨烈，碎玉心神大乱，再容不下那些尊卑、那些不成超越的忌讳，俯身，悄悄把她圈进怀里：

“在娘娘身边这段时候，才让我明白甚么叫真正的活着。即便他日再无机遇，奉养在您身侧，我也不会再重返旧途，我想活得像一个真正的人。”

祝思嘉公然呆愣在原地，双唇微张，久久没能闭合。

碎玉转过身去，翻开窗户透气，他终究心软应下：

这么多银票，多数是她这几年开铺子所赚的统统收益，竟然全数都要赠送他，他如何忍心收？

祝思嘉手里的银票尽都掉到了地上，她得空理睬，虽做足了筹办，但真正要开口的这一刻，她极其忐忑。

他亲手把刀递到祝思嘉手里，又亲眼目睹她毫不踌躇划开腕子。

祝思嘉没预感到他会回绝的这么快，眸光顿时暗淡，她尽力酝酿泪水，美人一蹙眉、一敛眸之间，足可让任何人都为之一颤。

他不求成果，只求祝思嘉能听得他的心声。

“民气都是肉长的，我和我那些兄弟，都没少做过误杀、错杀之事。棋子本不该过问身外之事，可我做不到，我亦是人，不是冷冰冰的刀。若重来一回，我不肯做一把刀了。”

她抽泣道：“碎玉，除了你，没有人再情愿帮我了……这一回我不会再拿本身的身子开打趣，还请你考虑一下。”

碎玉想到那段时候，现在还在后怕。

祝思嘉疯起来，谁都拦不住她。

碎玉判定反对：“不肯，即便让我在宫中做侍卫苟活一世，我也不肯。”

可祝思嘉半点发觉不到疼似的，沉着一笑，看着他，目光和顺又果断：

“碎玉，我想在宫中安身，只能靠这些低劣的手腕，博得陛下心软的机遇。你不消担忧，我自有分寸的。”

碎玉对上她的目光，呼吸俄然加快，他额角青筋跟着心脏一齐跳动，脑筋一热，半开打趣、半当真答复：

实在就算她不说，他也明白她为甚么想逃离。

碎玉：“若碎玉想悠长地留在娘娘身边，不管您去那边，只要让我陪着你，不需求你像彻夜一样，不情不肯地与我欢好。我们一起去做一回真正新鲜的人，你情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