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去母留子是必定趋势,祝思仪恐命不久矣。
大不了假装病愈,又留在晏修身边几年,保他一命。
那就好,京中流言四起,更不乏说祝元存起了谋逆之心的,祝思嘉日日要在宫里装病,怎能不急?
祝元存怪难为情的,他挠着头踌躇着:“这分歧端方吧?”
祝思嘉惨痛一笑,她垂下眼:“姑姑,我没多少光阴能活了,这点嫌不必耗损时候去避了。”
祝元存再对峙不住,标致的桃花眼里迸出泪花:
只是——
祝元存再三向她包管:“有我在,公主绝对会毫发无损回到北凉。我晓得您与她友情甚好,就算不看在家国大义的面上,我也会好好护好她的。”
祝元存走到床榻边,单膝对着地蹲下,乖乖唤了她一声娘娘。
六合间没有任何拘束能够拦她了。
祝元存没有踌躇,猛地一点头。
既然祝思嘉无子,而祝思仪有,以他对祝思嘉的宠嬖来看,他毫不会让祝思嘉今后受半分委曲。
而此时若再来一道立晏桓为太子的圣旨,说不准还能安抚祝思仪一些,让她心甘甘心走得面子些。
但下定的决计,即便面对天大的引诱,哪怕是家人也毫不能摆荡。
祝思嘉暴露心声:“你一向觉得,陛下是因为我母家的原因,才如此待我?是么?”
刚进腊月,李卧云在朝堂之上代晏修昭告天下,立祝思嘉为大秦皇后,封后大典要等他班师再办。
她也不肯信赖北凉这么快就敢打击大秦,可碎玉带来的动静,阿勒宏当真离北地不过百里。
……
等他走进寝殿,还是被寝殿里的气象惊到。
接着,他又问了些知心的话,比方说祝思嘉都喝的甚么药、胃口好不好、精力如何,祝思嘉一一都答了,声音实在微小。
黄家竟然就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