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祝思嘉不是出自燕王府,哪怕她只是一介布衣,晏修早就会立她为后。
借着光,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在圣旨上还未干枯的字间抚过,这不但仅是一份承诺,更是她的底气。
祝思嘉快步往外跑,却被驻守在长乐宫门前的禁军拦住,她看着晏修渐行渐远的背影,急着大吼道:“让开!我有要事禀报陛下,误了时候治你的罪。”
他千不该万不该喜好上一个姓祝的女人。
祝思嘉瞄到那抹红,心生一计,隔着禁军叫住了那两名提刀的护龙卫:“你们二人过来,去宫外一趟将我的话转述给湘王爷,让他入宫上奏陛下。”
……
他还是更喜好现在的祝思嘉,渐渐崭露头角,渐渐规复本性,渐渐活成她本该有的模样。
太极宫。
的确不成理喻。
这般想着,他便放下圣旨筹办睡觉,谁料就在他下定决计这个关头,晏为求见。
晏为感觉,晏修自从得了祝思嘉过后,的确是愈发失智,他大胆道:“陛下无妨先想想来岁攻打周齐二国之事。”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晏修消逝在宫墙转角。
“你就是仗着朕喜好你,你就更加过分了对不对?我们是伉俪,是在太极宫里以彼苍为证日月为鉴拜鞠问的伉俪,你有没有把朕当作过你的夫君!”
他言之有理,晏为撤销疑虑,批上大氅:“进宫面圣。”
晏修转念一想,他率性次数的多了,还差这一回?
祝思嘉躲开他痛苦的目光:“陛下与臣妾在一起这么久,臣妾是甚么样的人,陛下内心莫非不清楚吗?”
晏修轻笑一声:“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做皇后还能不欢畅的,她倒是头一个——话说,她为何会晓得本王与厌雪楼的干系,莫非她晓得些不该晓得的了?”
她是能够如平常般决计服软姑息晏修,可这一回,她不想了。
也是,朝堂这几日的折子半数都是上书谏他滥杀的,如大水众多。
祝思嘉就是他最大的私心。
“帝王宝座向来都是以鲜血浇筑而成,这就是最残暴的端方,谁如果接管不了,谁便一败涂地。”
晏为皱着眉再三诘责二人:“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她本不该被这座四四方方的宫阙困住,若她没入宫,想甚么时候去看本身的铺子便能够去看,不必像现在如许藏着掖着。
晏修没多想,让他进殿。
晏修俄然明白她要的是甚么了,便广袖一甩,大步流星分开长乐宫:“好,好!你自轻自贱是吧?朕现在就归去下旨立昭,立你为大秦皇后!”
晏修气得嘲笑:“倘若朕不罚得重些,普天之下,大家都能够拿你我二人的名声打趣!这些都是会被写进史乘的,蝉蝉,你能够不在乎你本身,但朕在乎。”
晏为跪在正殿中心,字字慎重。
护龙卫谨慎走了过来。
晏修亲手将立后圣旨拟好,到盖印时毫不踌躇按下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