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如许的环境里,柳玉茹便学会了不时守着端方,懂时务,知进退,见谁都有三分分缘,不做任何逾矩之事,成为一个标标准准的大师闺秀,找个妥妥铛铛的人,体面子面嫁了,安循分分过上一辈子,这就是她平生的打算。
她渐渐闭上眼睛。
因而她前日及笄礼,叶老太太亲身上门来当了她的来宾,暗里里同她道:“过些光阴,我便再伶仃来找你父母聊聊。”
而柳玉茹听到“刘家”,她下认识抬眼看了看,内心有了几分不安。刘雨思是她的手帕交,与她交谊深厚,顾九思竟然去了她家?
她不由得想,感觉本身也是过分奇特了。
或许是偶合吧?
“原是如此,”叶老太太笑起来,“你说得是,不过这范轩在幽州已经任职十三年,根底深厚,上一任节度使病去,临死之前保举了他,这才让他当上了节度使。”
大伙儿笑了起来,柳宣道:“那便定下了。不过至公子现在仿佛正在插手乡试,不知提亲获得何时了?”
她把梦里统统事都写了一遍,看着上面的字,脑海里闪现出了顾九思那双眼。
为了嫁给叶世安,她常去叶家找叶韵,然后就陪着叶韵一起照顾叶老太太,哄着叶老太太高兴,这么一照顾,就是七八年,叶老太太也就对她上了心。与其让孙儿娶一个不知根底的女人,倒不如娶一个知根知底又知心的柳玉茹。
只是顾九思既然去了刘家,该当也不会来柳家,毕竟刘家女人刘雨思的背景,比柳玉茹更好一些。柳宣现在提及来,也不过就是给柳玉茹添点面子罢了。
幽州节度使现在固然不晓得详细名谁,但也知是姓赵,毫不是她梦里阿谁范轩。
柳玉茹昂首朝着叶老太太笑了笑,却还是恭恭敬敬先行了礼,随后得了柳宣的应许,才来到叶老太太身边坐下。叶老太太握着她的手,笑着道:“玉茹啊,真是我见过最灵巧有礼的女人了。我之前就想着,柳家的家教如许好,竟能教出如许好的女人来,若这女人是我孙女,那就太好了。”
叶老太太见她出去了,欢畅道:“来来,玉茹,坐过来发言。”
叶家与他们这些商户分歧,乃士族出身,起初叶家就住在柳家对门,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柳玉茹与叶家大蜜斯叶韵交好,常去叶家串门子,她早早看出来,叶家家风正,家里不是个嫌贫爱富的,老太太也喜好她,而叶世安这位公子,早些年还未去白鹭书院时她见过几次,当时还小,不大看得出边幅,但人也长得算端方,固然不大爱说话,做事却很结壮,小的时候就是一干童生里功课最好的,今后或许也能挣个功名。叶世安人不错,叶家也好,嫁畴昔,差未几就是能满足她这“安安稳稳”过平生的目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