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季凉却没听到那人再往前走的声音，缓慢的将字写完，季凉一昂首，脸上挂着的那极淡的笑容，蓦地顿住。

“这些事，等着小袁来跟你说，他是第一见证人。明天，我们不说这个。”程旭笑了笑，方才的严厉收敛了很多，“明天，我们说说我孙女儿的事。”

“燕，燕西……”程然扯了扯嘴角，转头，“甚么事？”

季凉蹙了蹙眉，“出去吧。”

“程然。”在世人将要走出病房时，程燕西却俄然开口，低低地叫了一声程然的名字，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程然心惊胆战。

听到声音，程燕西猛地一转头，眼睛一眯，瞳孔里流露着猩红。

办公室门被程旭的保镳员关上，程旭笑着点点头，“小凉，别来无恙。”

“恩……”程燕西俄然身子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嘴里哭泣着甚么，很痛苦的模样。

“还没有。”程旭摇点头。

“你们也出去。”程燕西摆了摆手，一群人冷静退出病房。

“我没有怪你的意义，如果怕你刺激到他，我就不会安排他从滨水兵区调到缅疆军区来当你们的教官，还恰好是你们三连的教官。”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程旭单刀直入，毫不避讳，“燕西他晕倒的事，你晓得吗？”

“醒了醒了，太好了！”

“燕西！燕西！”程然赶紧推了推程燕西的身子，“你要醒来了吗？我，我去叫大夫。”程然说完，按下床头的警铃，又想跑出去叫人，只是刚站起来，程燕西却醒了。

季凉欲言又止，程燕西的事还没说完，如何又绕到三三头上了。

贺景荣却拍了拍袁丰旭，不对啊，程燕西的神采不对啊！

“滚！都给我滚！”程燕西俄然发作肝火，大吼着，一挥拳将护士手中的医疗东西全数打翻在地，赤目圆睁，“都给我滚出去！全数！”

程旭持续开口，“他跟你的事我不会答应就这么结束的，三年来，不管是你对他爷爷的孝心也好，对三三的扶养教诲也好，我都看在眼里。你是程家的从小定好的儿媳妇，我不会让你平白无端的受委曲。等燕西醒了，你跟他好好谈谈。”

“燕西？燕西你说甚么？”程然守在病床前。行李箱都摆在床边没有放，不是她不想放，倒是因为她在滨海已经没有家了，程家大院不欢迎她，她也不想再以程燕西姐姐的身份回到阿谁处所了。

程旭！竟然是程旭！

程燕西的吼声，在如此狭小的病房内仿佛都有反响，而吼完，便是长长的沉默。

“季指导员，有人找。”间隔程燕西晕倒已经畴昔三天，季凉正在办公室办公，内里却俄然有人敲了拍门，“您便利吗？”

“畴昔的事，就畴昔了。”季凉勉强一笑，“没有甚么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