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一口一个‘太爷爷’叫着，程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说的话垂垂多了，抱着三三也不放手。季凉怕老爷子累，要接过三三来，老爷子死活不肯。

季凉偷偷对程燕西私语，“你的倔脾气，跟爷爷一模一样。”

程老爷子从三三进门开端，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听三三叫了那一声‘太爷爷’，感受那声音像天籁一样，让他顿时心花怒放。

“哎呀！”程老爷子浑浊的双眼上有泪光明灭，急得不知所措，“我有曾孙啦？如何样，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叫甚么名字啊？几岁啦？会叫爷爷吗？”

“三三，别跑！慢点！”

季凉淡淡一笑，“但愿爷爷好好的。”

“爷爷您慢点！”季凉赶紧替老爷子顺了顺气。

“爷爷，我们会的。”

程老爷子摆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小凉，你跟燕西，有孩子了？”

“好好好。”程老爷子忙点了点头，笑得脸都皱到一起，“你们好好的，趁爷爷还能展开眼，给爷爷抱个曾孙。”

“爷爷，那您还记得我吗？”程燕西也问了一句。

贺景荣看到，真是有种拉程燕西出去揍一顿的气愤，干脆换了方向，冲老爷子说道：“爷爷有了小曾孙，连我都看不见了。”

季凉浅浅的勾着嘴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程燕西也忍俊不由，挪过凳子来让季凉坐下，冲老爷子说道：“爷爷，我就是随便一问。”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程老爷子抬了抬手，贺景荣赶紧握住，感慨万千。

贺景荣一说话，老爷子才往这边看过来，一看到贺景荣，笑道：“景荣也在啊，快过来，给爷爷看看。爷爷刚才没看到你。”

几个大夫走出房间以后，季凉刚一开口，就忍不住哽咽了，“爷爷，您还好吗？有没有不舒畅？我是小凉啊！”

贺景荣含笑走到床前，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也多了份庞大的感激，道：“爷爷醒了，又有人能跟景荣下棋了。”

“我都睡了这么久了啊！”程老爷子有些不敢信赖，“那这么久了，你们还好吗？燕西啊，你跟小凉还好吗？”

“恩。”三三用力点了点头，窝在程老爷子怀里，乌溜溜的眼睛有些猎奇。这位太爷爷睡了那么长时候，终究醒了，“太爷爷，你终究醒了。”

“这是奶名儿吧？”程老爷子脸上笑意不减，“那全名是甚么？叫程甚么？”

“爷爷独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两个的事。”程老爷子叹了口气，“好好的就行，啊。”

丝丝暖流在血液中流淌，季凉轻柔的看了程燕西一眼，神采中带了一丝娇羞和豁然。

“是个女孩，叫三三，已经两岁了。”程燕西说的时候，嘴角一向含笑，答复完后又仓猝弥补道，“特别敬爱，并且他们都说长得跟我可像了。她一会儿就来了，会说好多话，必定会叫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