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赖我?”他瓮声瓮气的问。
等她干哕完了,他俄然一扭身用手抠着舌头“呕呕”的吐了一大片,然后对瞪着大眼今后缩的她说:“把它吃了你男人就能活了。”
那股恶臭令她恶心极了,但她不敢违拗他的话,捂着鼻子探身去看瓦罐里的东西,虽说已经瞥见过那些蜈蚣癞蛤蟆了,但她看了一眼,还是扭身干哕起来:内里不但百毒俱全,瓦罐上面还漂泊着一层白花花的蛆。
当老婆婆又把她带回到家门口说:“出来看你的男人吧。”
她顿时循着声音找人,终究在一片雾气般的浓烟的中间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干瘪老头。那股臭气就是来自他身边,等她看清那股浓烟才晓得他在一个瓦罐里做饭,浓烟就是从瓦罐里冒出来的。也就是说,他做的饭是臭的。
她笑笑说:“放心,他的灵魂已经被我收了,他的肉身就在阿谁山洞里,明个你两口儿去给他收了尸把他埋了吧。”
然后低头一口把他吐的那口肮脏吞了下去。
男人想了想一拍大腿说:“还真有这事,那是我小时候,我野生了一群鸡呀,鸭啊,有一回朝晨俺爹发明少了一只鸡,厥后每天都查一遍发明好几天都接连少鸡。我爹就跟我在夜里悄悄的藏在门后,开一丝缝看内里的动静,公然到后半夜从山上溜下来了一只花狐狸,我跟爹这才晓得我们的鸡都是叫狐狸给叼走了。我就冲出去抓起棍子一下子把它闷倒了,我记得它倒地时看了我一眼,当时我心就揪了一下,厥后就忘了这事了,想不到它竟阴魂不散投胎成我儿子到我家来找我报仇……”
她咬了咬牙说:“我信赖你我信赖你。”
她一进门就捂住了鼻子,因为内里传出一股刺鼻的恶臭,熏得她昏昏欲睡。她挣扎了好一阵子用力打了个哈欠,内里立即传出一声闷雷似的声音:“谁呀?”
她赶紧叩首如捣蒜的说:“真想真想,教员傅,俺男人是个好人,他是救俺儿子被人杀死的,现在俺儿子也没了,俺不能没有俺男人啊。”
“过来过来。”
她忐忑不安的推开门走到床边,对着丈夫的尸身叫:“他爹,他爹。”
这时候她才想起刚才的老婆婆,她拉起丈夫就要去感谢她,谁知她就在她身后。他两口儿就一起跪在她脚下,就教她这是咋回事。
男人也哭了起来。
老婆婆笑了笑说:“那是不免的,但好好想想就不难受了,这是功德。再说,我点香给你俩看了,来岁你俩就又会得一子一女,那俩才是你俩真正的孩子。”
她心惊肉跳的看着他把一条长长的蜈蚣送到了嘴里,又把一个大大的蝎子送到了嘴里,又把一只癞蛤蟆送到嘴里,然后嘎巴嘎巴的嚼着,苦涩适口的砸吧着嘴沉醉着。她不自发的捂住了本身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