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听了看了看她指的那扇门,那门仿佛看上去好久未开过了,因为挂在门上的那把锁已经生锈了。他就不屑笑了一下说:“没事俺进那边弄啥,再说内里也上着锁俺想进也进不去啊。”
店东听着他俩也不像是非人又看着他们取出的钱就心软了,和老婆子互换了一下眼神恶狠狠的同意他俩在住一夜。
我爷爷这时才恍然大悟,阿谁屋子里锁着的女人必定是给他买来的媳妇,怕她跑了,就每天锁在屋里。
阿谁老板娘又瞪着眼叮嘱了一句不准进才走了。
爷爷想起了白日老板和老板娘的态度,真怕深更半夜的被他们撵走,就不敢在想了,又蒙上被子睡了。但阿谁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爷爷耳边响,爷爷翻开被子一看,屋里还是黑洞洞的啥也没有,根儿爷在他那头呼呼的打着呼噜。爷爷就有些发憷,想坐起来点根烟,但是找不到洋火了,就去踢那头的根儿爷问他要火。根儿爷睡得正香,就翻翻身子不睬他。爷爷没法了,就又倒下睡,这时他耳边清楚的响起了一声:“大哥――”
哪个神采阴沉乌青的枯瘦老婆子领他们去房间睡觉,那些粗陋的客房是用一块块的木板隔开的一个个房间,内里当然又潮又脏,仿佛是一个沤满了烂红薯的地窨子。他俩都是庄户人也不讲究,一下子坐到床上就要拖鞋钻被窝,阿谁老婆子俄然指着他们中间的一个房间说:“这个屋子可不能随便进啊,夜里就是听到啥响动也不能多管闲事,睡你们的。”
爷爷和根儿爷都愣了,不明白她为啥俄然发这么大的火,就连连的说:“俺不出来就是了,你这是干啥啊?”
睡到半夜,爷爷仿佛听到有一阵抽泣声,那哭声仿佛就在他们屋里,他展开眼在黑乎乎的屋子了细心聆听有听不见了,但他刚躺下了,又听到了有一个女人呜哭泣咽的哭声,他又坐起来了,他听明白了,哭声就是老板娘不准他们进的阿谁房间里传出来的,他顿时明白了,本来那间屋里锁着个女人,怪不得她不准人出来。但是他更奇特了,那间屋子里锁个女人干啥呢,莫非是被人估客买来的临时脱不了手给藏在这里了?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阿谁老板娘怒不成遏的走过来了,然后伸出枯树皮一样的熟行一把扯住了根儿爷的领子,力量大的把根儿爷都拉出几步远。这时爷爷从速过来劝止,说他猎奇,到哪都爱胡看八看的。老板娘却仍板着脸说:“到了这就不能瞎看,要不,恁顿时走。”
那次他们的一起去外埠发卖马,到了夜里他们只得找个偏僻的小店住下了。阿谁店离通衢和村落都很远,几间破败的老屋,一院子的老槐树,老板也只要老两口,统统都显得阴沉森的。但他们又累又饿,只想吃口热饭,睡个热乎觉,啥也顾不得了。交了几块钱的住店钱吃了一顿热乎的便饭就要进客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