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看了看一左一右的叔侄俩,抬手拿起桌上的青纹瓷杯慢条斯理的抿了起来。
近午的阳光有些炽热刺目。
周宏放下酒杯,道:“你我两家交好,有甚么事说出来听听,若能帮手,我毫不推让。”
周宏皱着眉“嗯”了声,“我们府里没有女眷,端庄主子也只你我两人。张太医说,人言可畏,为了避嫌还是搬去菊儿胡同的好。”
大王氏连连摆手,“快起来吧,坐下用饭,别听他们胡说。”
林清心虚的嘿嘿笑了两声,低头摩挲香包的穗子。
周宏看着林清嘟着嘴,皱着眉的模样,晓得林清不肯。
张承业见侄子已经将他要说的说完了,感激的看了侄子一眼。
周宏一早就清楚张家道况,以是看到张承业的模样也能猜到他想说甚么。
可又一想,张府人那么多,林清住在那边除了憋屈,恐怕另有难缠的情面寒暄。林清为人纯真驯良,不免会吃暗亏,以是不去就不去吧。
林清虽知周宏用心耍赖,可她乐意如许纵着他,因而笑着抱紧他的劲腰,偎进他的胸膛。
林清睁大眼睛,内心暗道,他这是在撒娇吗?
林清随周宏出院时,模糊闻到酒香,又见春夏订交之时的蚊蚁飞虫都不见影踪,便知定是已经撒过雄黄酒的原因。
林明净了他一眼,心说,你当他是你呢,随便抄个家,那库房的存货就蹭蹭往上涨,嘴上却道:“干爷爷跟寄父两人每年的俸禄才那么一点,他家就靠那药铺赚的钱撑着呢。”
蒲月初五,端五。
可张太医几次三番的提及此事,这让他有些迟疑。他也晓得张太医说的对,为着林清考虑,确切应当让她去菊儿胡同,可一想到跟她分开,他的心就百爪挠心般的烦躁。?■ ▲
席间,林清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闷头吃菜。
张家的大夫人王氏慈和的看着林清,“难为你还想着过来。”
周宏耐着性子听着,可等了半天也没有下文,便问:“然后呢?”
周宏被张家长孙张俊达请去了外院的花厅。
可就算是如许,周宏的一番话还是给了他勇气,让他能够将上面的话说出口,“犬子资质聪慧,百家子集都稍有浏览,只可惜没驰名师指导,所乃至今未曾获得功名,……”
“是你的住处题目,张太医跟我筹议让你搬到张府去。”
林清跟着嬷嬷入了内院的厅堂。
张承业大喜,忙举杯道:“多谢大人。”说罢便一口干了。
赵氏也道:“我还想着,本年如何这么早洒扫屋子,本来是大嫂盼着清儿过来呢。”
诊过脉,开了三天的药剂,叮嘱林清必然要喝。杜鹃毒性虽不强,但听任不管也是不可。
周宏淡淡一笑,问:“就这事?”
周宏忙搂住林清道:“想都别想,你还在我眼皮子底下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