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棋可没有在家时的拘束,他一边朝里走,一边说道:
“去就去,真要给我钱,我明天早晨就找他去。”
“你不结婚,不养孩子,不想过好糊口啊?”
“你就是欧豆豆吧?欧幸运,真是个有福的娃。来,常爷爷没甚么好东西,这个手串给你带上。”
“在桌上放着,不谨慎弄掉地上了。”
“不是,一个是小舅,一个是小小舅,大的当然不能欺负小的啦。”
“你们看,这里另有尹简堂的鉴藏印。”
“别废话,坦白从宽,顺从从严。”
钟棋眼尖,看到了吴迪手上的核桃,不由得又叫起来:
“呵呵,常叔,这画是吴迪从一方砖砚里取出来的,这趟特地过来就是给您老送画的。祝您老身材如这山、这松,永久不老。不过,说好了,下个月您老请酒我可白手来了啊。”
“别,别跟我提钱,提钱我跟你急。”
“不玩,这就是买来送礼的。”
“我看你小子啊,就是没见过钱,但凡是有点钱,吃过苦的人,都不会像你如许轻描淡写,将来有你哭的时候。不好,要快点,每天中午一点,老常叔雷打不动的要睡觉,一睡俩小时,我可不想等那么长时候。”
“不是,是,哎,是画,不是绢画,刚从一方砖砚里挖出来。”
“石涛的画师法天然,描述天然,山川画粉本多是黄山奇景,他写黄山的皴法,力乞降黄山岩石层的构成形状类似。黄山多松树,千奇百怪,是以石涛画松,有各种特别的技法,深得黄山松的神态,和梅清画松,可谓“二妙”。黄山奇峰耸秀,多云海异景,以是石涛最善画云山。且石涛构图长于“截景”,布局成心猎奇,巧拙相生,粗细互换,给人险绝之感。石涛以为画开端于一画,终究一画,他勾岩石的表面线,用笔极粗,而在画苔草剔芦苇时,用笔又极细,粗细两种用笔的对比相差很大,但极活泼。勾山画树时,都用逆锋来表示,富有古拙的兴趣。石涛墨法奇特,故能把山川氤氲的气象表示的很充分。他喜用生纸或高丽纸以湿笔作画,使渗化作云烟缥缈的形状,没有较着的表面。或者用淡墨勾表面未干,就用墨或花青水染,操纵它的恍惚来表示山川的氤氲气象。这些特性都能够在这幅画上找到,是真迹无疑,还是一幅佳构。小钟啊,你这压轴拍品我可要截留了?”
钟棋把手里的油纸包递到常熟行中,
“我就拿这个笔练羊毫字,过几年来和爷爷比赛。”
“小吴平常玩不玩古玩?”
“呵呵,我有股分,很多公司我都有股分,小子,你四哥我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啊。”
“张廷济?好东西啊,小吴你如何舍得把它毁了?”
“这么贵?哎呀,不过在我眼里几千万和几百万没甚么辨别,背景屯的孩子们不消我操心,车也有了,过几天拿到提成去买个房,我啥也不缺,要那么多钱干吗?再说,家里白叟要用东西,当后代的不该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