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金六前次说过徐迢爱书画,徐勋明天出来也是想尝尝手气运气,看看能不能淘到宝贝,但一大圈转下来,成果却令他绝望得很。别说是宝贝,这四壁的书画中很多都是极其低劣的货品,字不过是看着龙飞凤舞,骨架倒是极其平常,至于画则多数是媚俗的美人图,偶尔也有几笔不下台面的山川风景。他正暗自点头,就只听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熟谙的声音。
“买画如许的风雅事,七弟你还要如许胡搅蛮缠,我们徐氏一族的确是要斯文扫地了!”
徐勋正要答复小丫头的话,一个矮胖男人俄然从中间窜了出来。他是这小书画铺子的店东,方才一向在中间打打盹,被这吵吵嚷嚷的声音闹醒,正要生机却发明有人看上了本身的书画,天然为之大喜。固然面前两位看着都是穿着平常,但他还是殷勤地搓动手笑道:“几位真真好目光,这但是宋时名家李唐的画作,也是小可的镇店之宝。”
见对方俄然眼睛滴溜溜直转地打量着本身,徐勋高深莫测地背着双手,干脆也不解释不申明。公然,那小丫头看了他好一会儿,随即暴露了恍然大悟的神采,看着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徐六爷那是在宦海上厮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也是你随便在小店里买一幅画就能打动的?再说了,到时候有没有你露脸的份还不晓得……”
“都这时候了,你另有闲情逸致到处逛?”
说话间摇着扇子出去的不是别人,恰是徐劲。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仿佛吃惊不小的徐勋,旋即对那矮胖老板努努嘴道:“把这幅画给我包起来,我就出六十贯买了!”
“镇店之宝?”徐勋眉头一挑,嗤笑一声问道,“这么说是不卖了?”
做成了一笔买卖,
“客人要买画?”
“喂,你不会真的想买下来?”
徐勋扭头一看,见是前次跑到家里自说自话了一通的阿谁清秀“少年”,他一时为之莞尔。只是和前次的打扮分歧,这一回对方倒是一身的灰褐色短打扮,头上还扣着一顶风趣的玄色小帽,瞧着倒是和瑞生的装束有些仿佛。因而,他就笑着点点头道:“到处看看罢了。”
此话一出,那矮胖店东一时恼将上来,狠狠地瞪了徐勋一眼,竟是拍着胸脯对徐劲说:“这位公子,咱家但是老店,如果有假,转头你砸了我的招牌!”
“先来后到?我只晓得价高者得,老板,是不是这个理儿?”徐劲一下子合上了折扇,见矮胖老板一愣之下如同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他看也不看徐勋,矜持地对着小丫头拱了拱手道,“何况,好东西也得有人赏识。我这七弟不学无术的名声在外,就是让他买了这画归去,也不啻是明珠暗投,女人感觉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