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枝松口气,“多谢。”
他干脆问俞明枝,“明枝,你真的要嫁给秦舍人?”
出了卢家,俞明枝一边戴上帷帽一边说道:“我偶然中救了卢御史的妻儿,又从珠儿那边晓得你想拉拢卢御史,以是明天特地过来。”她昂首望着正在解缰绳的秦机,“为的只是感觉卢御史在为我父亲伸冤的事上,会有一臂之力。”
秦机草草的拱手,“叨扰卢御史多时,我和枝枝该走了。”
他感喟,单独清算一堆的木块残屑。
“分内之事。”秦机牵着马,慢悠悠的走向巷口,“关于谭泰,我查到他半年前确切去过襄州,恰是万宝杨口中所说的京里派来的人。”
俞明枝淡淡说道:“蔚儿的婚事迫在眉睫。”
卢御史摆摆手,因为气愤而神采通红,过了这么会儿还没消下去。
秦机侧头看她,“你和她熟谙不过数日。”
踏雪背着他们奔驰在火食希少的街上,俞明枝见抵挡无用,冷静的缩着肩膀。
“好。”秦机笑着点头,走出巷口后,不等俞明枝反应过来,他已经敏捷地跳上马背,将她环在怀中,“此次换我了。”
俞明枝无语,待骑上马才说道:“多谢你。”
“沂王?!”卢御史不敢信赖,“沂王一贯爱好玩乐,府邸里整日歌舞酒宴,御史台少不得向皇上上奏他骄奢淫逸,想必秦舍人也是晓得的吧?他通同郦老贼,暗害俞兄是为了甚么?”
卢御史嘲笑两声。
感受着贴在后背上的身材,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气候逐步热了,俞明枝感到了炎热,不舒畅地扭动下肩膀,“下去。”
俞明枝能有一刻的悠然畅快,他也是极满足的。
俞明枝道:“根基的规矩。”
秦机道:“韬光养晦,掩人耳目,培植翅膀,谋朝篡位。”
俞明枝望着蓝天绿草,眼眶湿,面前仿佛又呈现父亲与她策马奔腾、清闲欢愉的场景。
跑到草地中心,她缓缓的松开握着缰绳的手,展开双臂,任风吹起袖子,像一双翅膀。她闭上眼,感受着策马的自在。
秦机神采稳定,将缰绳交到俞明枝手中,慢条斯理的说道:“踏雪被左散骑常侍私吞,我派人打通他的儿子,买回它。它等候仆人很久而烦闷,枝枝怎忍心它就等?”
“不劳卢御史操心。”秦机忽地大声打断他,“婚事只关乎我和枝枝两人。”
卢御史再度望向秦机时目光深深,“既然秦舍人成心为俞刺史昭雪,我自当大力互助。此后,秦舍人要如何对于郦望山那伙人,尽管叮咛我。”
秦机道:“他背后的人是沂王。”
而他们作为御史,能做的唯有赌上性命,让朝堂上的赃官贪吏少一点。
不幸的是俞兄独一的掌上明珠,竟然要嫁给秦机。俞兄到底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