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机背对着她，挡住了最血腥的一幕，但刺耳可怖的惨叫声还在耳边缭绕，俞明枝仍然面无神采的看着他们。

秦机拱拱手，“万宝杨被关在那边？”

谭泰盯着闪闪发亮的刀尖，故作平静的叫道：“嘿嘿，戳到你芥蒂了吧？这一天迟早会到的，你等着瞧吧！”

京兆尹不会考虑到他的身材状况，狱卒拎来一桶掺盐的凉水，一股脑的泼在谭泰身上，水珠滚过他的袍子，渗入身上和脚指的伤口里。

“你还见过谁？”京兆尹问道。

狱卒将几张写有人名的纸举在谭泰面前，一个一个的点头点头来确认是否与其通同。

谭泰浑身抽搐，痛磨难忍的大喊大呼，“我，我招！有，有！”

谭泰的身材狠恶地颤栗一下，“我是去……去见过万……”

世上善恶终有报，她不是以德抱怨之人，也不想仇敌没有经历过太多痛苦就死去。

他细心的将匕首上的血擦洁净，连刀柄里的血也没有错过，接着又用洁净的水和香肥皂洗濯过双手。在这个阴沉可骇的地牢里，他悠然淡定，涓滴不像刚做了件血腥残暴的事。

“嗯。”秦机对俞明枝说道：“去见一见万宝杨吧，有甚么话这是独一一次和他说的机遇。”

纸上缩写的人名，是襄州大小官员。

一轮问完，京兆尹却没有对劲，狠狠的两鞭子抽在谭泰身上，“你小子还是不肯说实话？！别觉得本官不知，你阴狠奸刁，用心混合名单，谗谄明净官员。”

秦机略略扫过三份名单，勾唇一笑，圈出几个名字后，对谭泰笑道：“我已经晓得都有谁了。你再耍小聪明，你爹娘拿到的恐怕就不是一具全尸了。”

秦机浅笑道：“现在，就让你永无后顾之忧。”

“岳丈所说之痛苦，岂止有他百倍，现在这点对他不算甚么。”

京兆尹又让他认了两轮，然后拿着三次完整分歧的名单，交给秦机。

秦机利索的抽出匕首，立时有狱卒上前止血，又有人地上一块白巾子给他。

秦机叹口气，又望向谭泰。

秦机赶快用力扣开她的手，轻柔的揉着她的掌心，又放下最下细细的吹了吹。

京兆尹道：“你到了襄州以后，第一个见的便是南漳县令万宝杨，以重金贿赂他，要他叛变刺史俞言深，安插莫须有的证据，欲置俞刺史于不忠不义的地步，可有此事？”

谭泰垂着脑袋哼哼唧唧，也不晓得是否听清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