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当日朕正和状元郎喝的意乱情迷。红绡帐暖,状元郎的小手冰冰冷,却终是没有像前几次普通挣扎开,只是一声感喟的闭上了眼。
不对啊,朕的魂儿尚且蹲在尸身旁没出来呢!
沈宴瞧都未瞧他一眼,指骨嶙峋的手指扶着一同前来的太医,唇角微抬,“甚么时候以色侍主的面首也能来指拨我了?”语气平平暖和,字句却刻薄至极,不耐的道:“滚蛋。”
朕感觉有些委曲,倾慕美人有错吗?贤明神武又多情诱人有错吗?何况朕向来未曾逼迫过美人,欢好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才气如鱼得水,如果朕想来强的,早就把太傅给睡了。
朕死在一个玉轮特别圆的夜晚,死因有点略憋屈――为了救朕的心肝儿被另一个心肝儿失手捅死了。
他眉眼熟的好,有八分像太傅,笑时脉脉含情眉角眼梢都勾人,现在气极,既冷傲又凛冽,提剑便朝朕怀里的状元郎刺来,来势之汹,不死不休,朕尚来不及反应本能便已做出了定夺。
另有甚么她临死之前都没想到本身竟然也赶上了穿|肉|文的潮流,她不要肉,更不要被肉,被肉死……
一个是她的长情,一个是她的身材。
至于被死不要脸的相国玩死又是几个意义啊?朕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专找朕费事,朕迟早是要被他气死!
我母后是个传奇,她从一名小小的宫女一起顺风顺水的成为皇后,然后在我六岁时为救先帝中箭身亡,临死之前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奥妙,她说她来至未来天下,特来攻略先帝,现在要归去了。
“我做的我自会向国舅大人请罪。”长情冷声道,将尖尖的下颚一抬,眼眸含水,神情倨傲,“要杀便杀。”
平心而论,沈宴是个美人,但朕对他的定义只要一个字,病,不但单是指身子上的,另有精力上的,并非朕刻薄,而是究竟如此。
那一夜啊……
小元宵一愣,慌镇静张的宣太医,一面遣人去请国舅,朕内心顿时一沉,完了完了,娘舅如果来了必然会弄死长情,断断不会容情,他本就万分瞧不上长情,现在岂不是借个由头给他弄死长情。
脚下是虚的,她摸了摸身下的大理石地砖,没有触觉。
朕之前看上了个美人,是朕钦点的状元郎顾尚别,面貌之绝伦令朕一见倾慕,茶饭不思,更要命的是他朴重冷傲的脾气,意气风发少年郎,像是银碗盛新雪,朴重的敬爱,那小脾气像极了高岭之花的太傅,连回绝朕都和太傅如出一辙,勾得朕七荤八素,纵观朕见过的统统美人,怕是都找不出脾气这般像太傅的人。
别离是,她无能的娘舅,她的死敌,她的心肝儿,她没睡成的状元郎,她的白月光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