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个好乱来的性子。又是个小孩子家家,对这些银子啊,金饰啊之类的内心都是没个数的,到时她随便的那里拿一抿子她都是不晓得的。
好想直接打发她分开这怡和院啊,可该寻个甚么由头呢?若只是空口白舌的去老太太那边说本身不喜画屏,要打发了她,老太太只怕会觉得她性子还是娇纵霸道,那前些时候她在老太太面前刷的那些好感就全都没了。并且画屏的老子娘提及来在这李府也都是有脸面的,手中也有些权力,真触怒了他们只怕也不好。
而李令婉又将手里的另一本册子也递了过来,笑道:“这本册子是专门用来记录今后我支出用的。打个比方,如果某日我想吃蜜饯了,拿了钱让人去买,就记,某月某日,花了多少钱用来买蜜饯了。又或是今后我出门应酬了,要送东西给旁人,也要记一笔,某月某日,送了某某东西给某或人。如许两本册子,一本记取进的,一本记取出的,我不时的拿出来看看,那我今后便不至于我连本身到底有多少东西都不晓得。”
小扇听问,却没有答复,只是昂首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画屏,然后就又快速的垂下了头去。
小玉没有立时就给,只是转头看李令婉。
小玉上前抬手打门,有小丫环过来开门,对着她行了礼,叫了一声女人。李令婉就对着那小丫环点了点头,然后抬脚往屋子里走。
周氏足足给了她一匣子的百般金银金饰,另有一荷包琐细的银子,并着一大包钱,说是:“府里的那些祖产现下每年所得也有限,分到你们手上的份例更是不消说了。平常你如果想要甚么了,固然拿了银子叫人去买。如果银子不敷了,同娘说,娘手里的那处铺子和庄子这几年的收成还能够,是充足我们母女两个手头余裕安闲度日的。”
李令婉不答,也没看她。转而是看着小扇,问她:“小扇,我不是说了今儿给你放一天假,让你返来歇息的吗?如何你还在这里擦桌椅?”
口中说着密切的话,面上却有些严峻。如果李令婉仍然对峙不肯接她的这些东西,是不是李令婉的心中仍然不是真的想要靠近她?
小扇回身走了。这边画屏已经一眼就瞟到了小玉手里拿着的黑漆描金匣子,又瞟到了李令婉手里拿着的大红织金缎子荷包。
画屏也是个机警的,见状赶快的就脸上陪了笑的说着:“这些小丫环最是懒惰,不催促她们干活便只会寻了空儿的偷懒,躲安逸。奴婢不过这些日子家里有事,回了几趟家,可女人您瞧瞧您这屋里都脏乱成了个甚么样?以是方才奴婢返来的时候极其的光火,就呵叱了小扇一顿,又让她立时打了水来给擦桌椅这些。”
李令婉接了过来拿在手里,而后对着画屏笑道:“这几日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小扇,小玉她们闲着无聊,便将这怡和院里统统的东西都盘点了一番,一一的登记在了这本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