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百户对京里的景象不比吕安体味,便主动问道:“公公的意义是?”
一个小寺人开了门,将夏百户迎了出去。吕安瞥了一眼他,将嘴里的漱口水吐了,取过丝帕擦了擦,“大朝晨的,甚么事?”
夏百户内心七上八下的,这是要治本身的罪,还是……
“统统人,十足羁押收监!不准拘在一处,以防串供。”他看着挣扎不休的张敬修,嘴角微微勾起,转成分开。
夏百户第二日换了班以后,就去吕安门前候着了。等了大抵半个多时候,屋里有了动静。夏百户晓得这是吕安起来了,赶快屏气凝神,清算衣冠,等着里头的呼唤。
吕安打的算盘好,他晓得郑梦境坐上皇贵妃那是迟早的事,而眼下他不过行些许的便利,今后保不准就能换来郑家更大的回报——端看郑家对张家的所为,并不是那等忘恩之辈。
“昨晚郑国泰就送了五百两来,金子。”夏百户咽了咽口水,这郑家到底有多少钱?吕公公摸着下巴,“要说这郑家父子倒也能算小我物。前前后后花了这么多钱,还不必然能将人保下来。且看吧,现下交好倒是无碍的。”
张敬修不晓得郑国泰为何俄然说出这么句话。
郑国泰调拨守门的小兵将门给翻开,让那些脚夫将米面菜油搬进门旁的角落。搬完以后,就叫脚夫们把车推走了。“夏百户也瞧见了,只要这些。这节骨眼,只要把钱偷出来的,哪有送出来的?”他拍了拍夏百户的胸口,“还请百户再担待下,我出来同他们捎个话,免得东西送到了,人却不晓得。”
郑国泰摸到张府后门,定睛一看,便笑了。为首的阿谁不恰是前月同本身做木料买卖的程大地主家的小舅子吗?!既然是熟谙的,郑国泰的胆量就大了些,他走上前去,朝阿谁百户拱手笑道:“夏百户。”
郑国泰拍着胸,当下打了包票,“有我在呢,哪儿能有成不了的事。”他朝后门那处看了看,从袋子里摸出张银票并几个锭,塞到夏百户的手里,“现下却有一桩事,不得不费事百户高抬贵手,给行个便利。”
“没事儿了?那就下去吧,夜里头还得守着呢。”吕安嘟囔着,“也不晓得京里的人甚么时候来。”
张敬修颤巍巍地站起来,又喜又惊,“你如何来了?!”
只是送些吃食出来,的确无妨。不过谨慎起见,夏百户还是又问道:“只要这些?”
白日里人来人往,围守张府的人就多一些,怕的是有人浑水摸鱼。夜里头动静小,举凡有人靠近,都能闻声声响,是以人并未几,只在出入口守着,其他的稀稀拉拉地围着墙,三五成群地正在打赌。
夏百户踌躇了下,等人都出去了,才把昨夜郑国泰给他的那五百两银子拿出来,“公公,这是昨夜郑家儿子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