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溆回了朱翊钧的美意，再去翊坤宫同母妃禀报一声，就出宫去了。

蒋千户没行宫礼，微微低了头权作见礼，“公子随我来。”

但愿沈惟敬真能有点用才好。只要能啃的下潞王，莫说一千两白银，就是一千两黄金他都舍得给。

可郑家的后院乃是妇人寓所。朱常溆能去，他们这些与郑家非亲非故的……

蒋千户在前面带路，时不时转过甚，轻声与朱常溆分辩某是何物，某是何坊。朱常溆听得津津有味，也不感觉这一起古板有趣。

朱常溆在后院的二道门停下，“劳烦几位在此处稍等。”

“皇叔就藩的时候，父皇拨了四万顷良田。母妃想要办船厂，无钱可做不了事儿。”

朱翊钧赐给郑家的宅子地段极好，朱常溆一行人走未几久，就到了。

朱常溆蹲下身，望着里头的动静。

蒋千户将甥舅两个的身影呈现在门口，赶快放动手中的茶碗，站起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宋氏叹了一声，道：“家中昨日刚得了一支老参，说是朝鲜那儿来的。转头你带归去。”

蒋千户摇点头，低声道：“公子，不能露富。”朱常溆一愣，旋即收回碎银，抓了一把铜板出来。

朱常溆正想让人把他扶起来，就见那小厮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宫外的统统对于朱常溆而言都那么新奇，但贰内心稀有，此次出宫为何。他想了想，问蒋千户，“我舅家在那边？”

朱常溆被迎进边上的小屋换衣。史宾亲身替他换的衣服，脱下的锦衣都放在一边，只将荷包原样还给朱常溆。“殿下将这个收好了，莫要闪现在人外。”

郑国泰等人都不走了，就带朱常溆走出正堂，今后院去。

乞儿从速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地捡着铜板，恐怕看漏了，少捡了一个。

史宾点点头，侧过身子，让身后的几名千户上前向朱常溆施礼。他可贵收起脸上的含笑，正色道：“务需求护得殿下全面！若殿下掉了根头发丝儿，十足提头来见。”

二人并没有排闼出来，郑国泰将墙下的一块小青砖渐渐挪开，暴露一个洞来。“殿下。”他让开身子，让朱常溆上前。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

郑国泰从怀里取出早就备好的银票，一人一张塞进他们手里。“甥舅说话，还请行个便利。”

朱常溆滑头一笑，“谁让皇叔有钱呢。”他与郑国泰一同渐渐回转，“让沈惟敬去卫辉府，找人盯着他，从我那皇叔手里骗些钱来。奉告他，若事成，许他一千两白银。”

郑国泰挑的好处所，从这个角落恰好能看清床上的沈惟敬面貌。沈惟敬长得并不差，净白的皮肤，一口美髯，如果忽视嘴角流下的口水，瞧着倒像是个仪态翩翩的落魄公子。还是读过书的那种。

“谢过舅娘。”朱常溆奇道，“不是说朝鲜当今叫倭人给占了吗？怎得还能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