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厮吓得将近晕畴昔了，白乙终究规复了一贯的清冷，放手，把人放下，仿佛刚才失控的人不是他，沉默了一会儿，白乙又出声，问：“他出门前，有跟你们说去那里吗？”

“站住，站住，抓贼啦，抓住他，抓住他……”

等等，这青州城是座鬼城，内里的人应当早死了，这小厮说的昨日应当是千年前的时候，而不是现在。

脊背已经湿透的小厮闻言，身材抖成秋风里的枯草，头也不敢抬，咕咚咕咚咽了口水，支支吾吾，说：“少，少爷……他，他……”

话音刚落，孤桦便吃紧脱口接道：“远之，别否定，你就是沈陌，沈陌就是你，固然你不记得宿世的事情，但是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是真的……”

白乙面色冷若冰霜，他转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颤栗的小厮，眼神寒如利箭，沉声，问：“府上在办丧事？沈陌要和谁结婚？”

李远之一惊，昂首，凝睇着白乙的眼睛，细细的察看他脸上的神采，只是白乙神采安静，眼神安然，没有任何非常，李远之不知是绝望还是松了一口气，说：“是吗？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李远之烦躁不安地用脚尖踢着空中的青砖，踢哒、踢哒……声音虽轻，却终是惊醒了堕入宿世回想中的白乙，白乙转头，空寂的视野渐渐凝集成点，落在李远之低垂的脖颈上，手指蓦地的收紧，几近在掌心掐出血来。

白乙没有说话，拉起他的手往前走，踏下台阶，走到门前，抬手刚想拍门，却听得“吱呀”一声，朱漆红门主动从内里翻开了，一头包灰色布巾的小厮探出头来。

白乙凝眉，冷哼了一声，拉着李远之，抬脚走进门内，一昂首，便瞥见披红挂绿的天井，一派喜庆的气味，明显，这府上在办丧事。

孤桦似是看出了李远之的迷惑，轻笑了一声，语气和顺，说：“远之，你是不是猎奇我为甚么俄然规复了？呵……这还得感激远之你啊，当年你将青州城封印在八卦阵里，大抵也没有想到这青州城里的时候，千年来竟然一向逗留在被封印的那一刻。”

李远之几近惶恐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心想，这沈陌到底是何方崇高，这些匪夷所思，突破现世科学定理的事情，他如何做到的？

小厮盗汗如雨下，直翻白眼，快速地点头，结结巴巴地说：“少，少爷他，他昨日出门，至今未归，我，我……小的不知，不知……”

小厮跪在地上，直叩首，哭着说：“小的只是个守门的，少爷去那里，哪会奉告小的？祭司大人，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甚么都不晓得，真的甚么都不晓得啊……”

说到这里，孤桦不顾李远之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