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走到这里来了？”这一句像是在问尚子，也像在问他本身。

宫墙上都披了一层厚厚的雪，门路上的薄雪已被宫人扫去，暴露在外的满是已被踩实了的积雪。那原是入冬之际下的最早的一场雨，雨还未停雪便紧接着下了下来，再加上极寒的气候，空中上的雨雪固结成冰，宫人将外层的薄雪扫了去，内层已凝固的冰雪便暴露了出来。

“为何你单独一人在此，身边连个跟着的侍女都没有。”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啊？雪地极滑，我们还是从速归去吧！”

“不必劳烦。”越柔声回绝到，涓滴没有留意到在他回绝的那一刻水寒眼中闪过的落寞哀伤，他隔着昏黄的薄雾，看着她，语气和缓有力：“水寒，现在你已贵为寒妃娘娘，应当过着闲情高雅的糊口，洗手做羹汤之事交给下人就好了，免得被其他嫔妃宫人嘲笑了去。”

“丰都在燕国的最北面，自入冬以来便冰雪不竭，处所的官员荣达上报积雪深达几尺，危急粮食作物，要求减免本年的税收。”

轩子连连的点头，吕尚子折身跑在雪地里，去追已经走远的越太子。

“大雪影响收成，此乃合道理之事，若环境失实的话，要求减免赋税也何尝不成啊！”

“不知大王为何事烦忧？”班念烈问道。

越踏上桥身，徐行向湖心亭走去。周边水雾满盈，恍惚了视野，朦昏黄胧好似身在云里雾里。越在这一片恍惚的雾气中凭着影象细心的摸索。

“殿下，我们归去吧，那是王后娘娘的居住的宫殿，千万不成惊扰了。”

揣摩着到了湖中心，越停下了脚步，隔着恍惚的水雾看向湖心亭，朦昏黄胧间仿佛有一个身着紫衫女子独坐在庭中，面庞哀伤沉郁的看向湖面氤氲的水雾。

“水寒，我说的话可都记下了？”

折身绕到了一条湖边巷子，路上积雪未扫，踩下去产生轻微的响声，尚子在一旁叮咛了越太子，门路两旁的松柏披了一层厚厚的雪，放佛遭到了惊扰，松柏枝上的积雪缓缓的掉落在地。

“之前住在东寒宫中，殿下因风寒发热总喜好吃我熬的川贝雪梨羹，那东西润嗓润肺，对身材极宜，只是现在不知殿下可否有空随我去一趟广灵宫，再喝上一碗我亲手为殿下做的川贝雪梨羹呢？”

巷子的绝顶可见一座桥梁，被白雪覆盖着若隐若现，越停下脚步，放眼望去，那桥铺架于湖上，狭长非常，蜿蜒盘曲，湖面附有冰雪，看似冷极，水面上冒着雾气，将桥身覆盖。

温和耐烦的教诲，语气正如当年她刚进宫便被派到他身边时一样，面对甚么都不懂的她，他也是如此说话，像温暖的清风普通让人沉浸。

“王后？”越低声沉吟，落在那座宫殿上的目光中多了一层幽怨，他缓缓的转过身，在嘴角扯过一抹自嘲的笑，喃喃道：“现在不比畴前，如果见了面，也得尊称她一声王后娘娘，对她昂首称臣，如此这般，倒不如不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