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降大雪,那天葬台又处于高山远顶,这如何能去的了?”在一旁的尚子担忧的问道。
“谢方丈。”越施礼道。
一起穿过寺庙,但见满庭的高大古树,盘曲的枝干垂落在房檐之上,那夜间掉下的枯枝落了一地,一个姑子立鄙人头耐烦的打扫。走到后院,刚巧遇见晨起的姑子挑着担子,外出担水,越不由心中暗叹。穿过后院,进了一扇小门,但见两间粗陋陈腐的瓦房在背面。
金身佛像前,青烟环绕,殿中檀香扑鼻,两旁的和尚寂静打坐在侧。越将手中的灵位供奉在佛像前,看着上面善悉的名字,想到今后的长绝,心中哀痛暗涌。哀默很久,方才退后,撩起长衫,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轻闭双眼。
高山之上,北风吼怒,门路峻峭崎岖。越谨慎翼翼迟缓前行,将那灵位紧护在大氅当中,何如风雪遮住了双眼,脚下一滑,整小我微微一倾,几乎跌倒,却被身后的和尚扶了一把。
“风雪之时,山路难行,仪止施主多加谨慎。”
“殿下可真会谈笑。”尚子不满的哼唧道,“此屋墙壁砖瓦皆有雨林风化之迹象,房梁也是多年未修,良木腐朽,恐怕住不上三载,这深山古寺,天降大雪,万一哪天不受其重,被风雪压榻了可如何是好?”
看着那冒雪远行的背影,众姑子俯身一拜,合十道:“阿弥陀佛。”
“贫尼恰是,身边这几位乃仪伶,仪容,仪静。”仪修一一点道,那几位姑子一一对新客虔心施礼。而后,仪修看着高越,道:“施主既来这梵刹诵经修心,那么便要忘之前的身份,弃之前之名号,贫尼见施主通身皆含沉郁之气,而后,便唤法号仪止罢,止忧,止郁,止怨,方可心无旁骛,眉宇舒淡。”
此时,两旁打坐的和尚皆单手竖起,转动佛珠,默念佛文,划一的诵经声响彻大殿,悠远空旷。跪在中间的越听着耳畔的诵经之声,心中的邪念逐步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安静与安然。
将行李搁置好,尚子无法的点了点头。
那姑子一笑,拜道:“早日便传闻宫中将派人来此地为王后诵经,方丈也特地叮咛过众姑子当万分细心,可没想到施主来的如此之快,现下,时候尚早,寺人尚未当职,未曾开门驱逐高朋,还望施主切莫见怪。”
“贫尼方才在大殿诵经,未曾驱逐高朋,还瞥包涵。”为首的姑子单手施礼道。
安步于空庭,静听风拂竹叶之声。越身着薄衫,任北风吹起衣袂,感受着彻骨之寒,打量着现下的居处。背靠寒山,屋后成片的梧桐树,在寒冬只剩枝干,垂于房顶之上,墙角枯草丛生,堆积着枯叶,衍生出一派萧瑟之景,唯那院中仍然翠绿的修竹,让此地多了一分清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