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女人为何会在此？当时，他缓声问道。

“除夕将至，宫内上高低下皆有打扫宫闱以求得焕然一新之习性，这东寒宫已空置好久，又恰逢寒雪之夜，水寒唯恐宫人拾掇不力，便过来看看。”

她的香消玉殒，于他而言，除了深深的可惜以外，另有埋没于心的浅痛。

一夜无眠。侧卧床榻，脑海中皆是伊人的音容笑容。那幼年的春情在现在萌动，尤其逼真，何如伊人倒是位大韩公主，身份高贵，深居简出，容他再如何心动，也是求之不得。展转发侧，思来想去，终得一法。

闻声有人在与本身说话，笛音突然停止，宝黛侧过脸，微怔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叨扰本身的陌生男人，半晌不言。

话语生硬羞怯，却让民气生垂怜。他一笑，还是站在原地，隔侧重重花影，瞧着那女子，缓声道：夜色未深，秋意微浓，月照海棠，如此良辰美景，加上女人凄婉婉转的笛音，倒也别有一番意味。

班念烈心下一惊，顿时了然方才以画赐婚选妻之事，不过是大王在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如此细想，那悬着的心便缓缓放了下来，不由暗自赞叹着燕王世事洞明。

闻他此言，宝黛低头娇羞一笑，道：公子谬赞了。

再听此话，宝黛仓猝于花丛中站起，怯生生的答复道：正如公子所见，小女子于夜下吹笛，仅此罢了。

连翘听罢，一笑道：“本日大王晓谕六宫，赋娘娘掌管六宫之权，娘娘莫不是欢畅的睡不着觉了？”

公主——

“闲也好，忙也罢，既来看望，便是故意，你向来性子静，宫内嫔妃设席也极少见你的身影，寡人原觉得你性子寡淡不喜与人来往，却未曾想过，寡淡如你，亦是故意之人。”面前的女子于雪中肃立，温婉至极，燕王不由动容，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道：“但是冷了？手如许凉？”

似有宫人的唤声传来，将那好梦搅碎。两个宫女奔于花丛当中，仓猝的来到那女子的身边，急声道：公主夜下外出，害的奴婢们四下寻觅，可算寻到了。

公主？仅此二字，传入耳畔，尤其清楚。待他缓过神之际，只见面前空留了满目标海棠，而才子已拜别。

水寒听之，莞尔一笑，道：“佳节将至，阖宫皆欢，各位姐姐都忙着筹办除夕夜宴，自是得空兼顾，独水寒闲来无事，便顺道过来瞧瞧罢了。”

“娘娘，现已半夜，您该寝息了。”连翘上前低声道。

“新人常有，才子难再得。”

夜色沉寂，于梦中醒来，偶闻女人的笛音，便寻声而来，初始只知那笛声宛转婉转一如天籁，却未曾想过，竟是人如其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