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怨_第五十六章 草庐寒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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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惦记那操舟渡人之业了,已于江河之上流落了大半辈子,现下因负伤得闲,就放心在家中歇上数月又何妨?想必那河边常听你歌声的村民定会谅解你。”言罢,那大夫轻笑两声,便捋须拜别。

“瞧,那是仪止哥哥的家。”

“哥哥作画变卖便可保持生存,为何又要入山采药呢?如此一来,岂不甚为劳累繁忙?”

“仪止哥哥,你说我阿爹的腿伤能病愈么?”葭儿俄然问道。

到底是饱经风霜之人,在布条勒紧最为疼痛之时,那卫老儿还是面带浅笑,神采不改。

“是啊,那是······仪止哥哥的家。”

两人将煎好的药倒入碗中,葭儿端之,徐行踱到里屋,将那碗药递与服侍在侧的卫母。

时至傍晚,秋风萧瑟,贩子上人已散去,独留两三商贩迫于生存仍于空巷当中呼喊,委实凄惶悲惨。两人穿过街道,直奔药铺,抓了半月的药散,便快步拜别,不于此凄惶之地逗留半晌。

尚在喘气的小葭儿,闻言,即暴露灿笑,快步上前,将那向她伸出的手紧握。

“现下犹为安逸,便想多寻些事来打发辰光罢了,再者,整天繁忙,倒是为极好,唯有身累,心,才可得临时的摆脱。”

“老头子,该服药了。”

高越牵着她的手,徐行行于阡陌之上,黄晕的余晖下,两人的影子斜印于地。

“仪止?初见公子,只觉那粗衣难掩的通身气度委实异于凡人,却未曾想到竟是旧了解,老朽曾听葭儿提起过你,也曾偶得你亲笔所作之画,那画何为为精美绝伦,让老朽佩服不已,却也未曾想过这能与玄虚游僧齐名具有如此高超画技之人,竟会是如许一个面如冠玉,不染纤尘之的少年郎。”

山林当中,夜路乌黑,丛草间模糊传来窸窣之声,越静听之,神采如常。秋夜微凉,许是身边有人伴随,方才少了些许萧瑟之气。

“被波折树枝划破的皮外之伤倒无妨,拿些药膏敷上十天半月倒可病愈,只是这腿不于榻上养个三四月,恐是没法再下地了。”言罢,那大夫起家,于案前坐下,捋须深思半晌,便提笔开了张药方,递与葭儿,缓声道:“按此药方抓药,日煎三次,与他服下,你阿爹乃生性自在不羁之人,此回要于床榻卧上数月,对他而言定是种煎熬,固然如此,也断不成放他下地乱走。”

“我说你这卫老儿,都一大把年纪怎的还老一小我往山上去跑,这回摔着了吧,看你今后还逞啥能?”将他那摔折的腿用竹条牢固,又扯来长布将那束腿的竹条死死裹住,正欲系时,那方才还连声数落的祁大夫仍不忘提示道:“有点疼,忍着点。”

“这·······”此番话语,竟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顿了好久,方才缓声道:“这尘凡中亲人间的聚散聚散之事,仪止哥哥原是不大晓得,遂没法宽解葭儿心中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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