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丰元溪已穿好衣衫,系好玉带,拿起小案上摊开盖在桌面的册本,迈出寝宫,仅留下轻飘飘的一声号令,“裴安,泡茶送到院子来。”
“好,那阿挽今后可不准再去吓项将军家的蜜斯了。”明显是清冷的声音却很和顺,自称元溪的男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采,可书籍却自此没有再被合上。
小女人梳着简朴的发髻,脑后有根碧玉的簪子牢固着长长的黑发。她仿佛对这个纸鸢很感兴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它。紧接着,小手拉着裙摆合拢,轻手重脚地渐渐蹲下,恐怕她的行动会轰动纸鸢飞跑似得。
丰元溪点点头,表示裴安去将纸鸢还了。
去泡茶的路上,裴安还是不受节制怨念的撇了撇嘴角。
丰元溪端起茶杯,微微闲逛……
丰元溪试着慢下步子。
王爷刚回都城那年穿戴也是青色,为了给先皇守丧,穿了几日的白衫。皇上那几日看着身着白衫,神采愈发惨白的王爷,眼神里可不是流露着深深的忧愁和担忧。太医们束装待发大包小包的守在宫殿门口,时候看着王爷,深怕有个闪失。不过王爷也争气虽看着病态,却也和结实的文朝帝一样硬生生的守了七日。过了那几日,王爷又是青衫,只不过有个绣花、纹理分歧的辨别罢了。
三年来因得先皇过世守丧,王爷老是只穿戴素色衣衫,看起来更显得没精力。每回进宫,皇上都心疼的很,舍不得叱骂王爷就拿着他们出气,动不动就是“王爷若身子再不见结实,谨慎你们的脑袋”……
裴安拾起地上的纸鸢,又走回丰元溪跟前,微微低头。丰元溪一副公然的神情好笑的看着小女人跟着裴安拾起纸鸢的行动飘到他身边,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纸鸢。如此近看,这女鬼倒是有着精美却温和的五官,不是让人冷傲的斑斓,有股子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心。
裴安傻愣愣的看着自家王爷接过他手上的纸鸢信步朝门口走去。
丰元溪碰到阿挽是在三年丧期服满的第三日。
丰元溪左手执书,右手就像长了眼睛普通精准的握上茶壶,稍一倾斜,披发着淡香的茶水注进了杯盏中。
“你……喜好纸鸢?”
这个有着清隽的脸庞、温文尔雅而“自言自语”的男人名唤丰元溪,是戊辽国的睦宣王爷,也是当今皇上文朝帝――丰元昭同父同母的胞弟,是先帝最幼的皇子。
小女人就像个凡人普通双脚着地,视野望向项蜜斯拜别的方向。丰元溪不由沿着她的眼神一道望去。
“阿挽,元溪没有活力。”穿戴青色长衫的男人无法的看动手中的书再一次被“莫名”地合上,只能放下,浅笑的对着正劈面开口解释,语气有着浅浅的包涵和……宠溺。
“臣女拜见王爷。”项姝盈盈福身,嫣然巧笑着望向他。